公么侵占丰满的儿如如
公么侵占丰满的儿如如
老李蹲在村口的石磨旁,烟袋锅子明明灭灭。半晌,他吐出一口浓烟,嗓子哑哑地:“这事儿啊,就像藤缠树,缠得紧了,树就喘不过气来。”旁边几个老伙计都点头,他们心里都装着同一桩事——村东头那户姓如的人家。
如家有个姑娘,小名儿叫如如。如如是村里老人看着长大的,从小就跟个粉团子似的,脸蛋儿圆润润的,身子骨也结实。长大了,更是出落得丰满健康,干起农活来一把好手,心眼儿实得像她家地里的土疙瘩。村里人都说,谁娶了如如,那是天大的福气。
可这福气,眼下看着,倒成了块烫手的山芋。问题就出在“公么”这两个字上。这“公么”,不是一个人,是村里一种老辈人留下来的、模模糊糊的规矩。它像一张看不见的网,平时谁也摸不着,可一到分地、分遗产、论婚嫁这些节骨眼上,它就悄悄显形了。说白了,就是族里一些长辈,借着“为你好”、“按老规矩办”的名头,把手伸到别人家屋里去。
如如爹娘去得早,留下几间老屋和几亩薄田,由她守着。她一个姑娘家,还没出嫁,按那些“公么”老理儿,这产业就不那么稳当。先是她一个远房的堂叔,叁天两头过来,说姑娘家迟早是别人家的人,这田他先帮着“照看照看”。后来,连村里管祠堂的几位老人,也话里话外地提点,说如如年纪不小了,得赶紧定个人家,最好是在本族里找,这样“产业也不算外流”。
这不就是变着法儿的侵占么?用一层“为你好”、“守规矩”的糖纸,包着里头那点算计的心思。如如起初只是闷着,后来忍不住跟隔壁五婶倒苦水:“婶子,我就想不明白了。我自己的地,自己流的汗浇出来的苗,怎么就成了大伙儿都能来‘照看’的了?我这人站在这儿,他们倒好像看不见似的,只盯着我身后那点东西。”
这话传到老李他们耳朵里,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什么“公么”,早该扔进故纸堆了。如今是新时代,白纸黑字的法在那摆着,如如的田产,清清楚楚是她自己的。可这千百年传下来的那股子风气,那股子觉得“家族的、集体的手,可以理所当然伸进个人兜里”的劲儿,它没散干净啊。它不硬来,它软软地裹着你,用唾沫星子,用眼色,用“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”那句话,慢慢地侵,慢慢地占。
如如这姑娘,看着温顺,内里却有一股子丰满的生命力,像田埂边压不倒的草。她没吵没闹,做了一件让全村人都愣住的事——她拿着自家的土地证,直接去找了镇上的法律服务站。没告谁,就是仔仔细细把法律条文问了个清楚,把该办的权属证明,一张一张,办得铁板钉钉。回来的时候,她把那些红本本,端端正正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。
风言风语当然还有。但奇怪的是,当如如挺直了腰板,用最合法、最堂堂正正的方式,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守住时,那些围绕着“公么”的窃窃私语,反而像见了阳光的雾气,一点点淡了。堂叔不再提“照看”田地,祠堂的老人见了她,也开始问问今年的收成。事情起了一点变化,虽然慢,但确实在变。
老李后来又说:“树啊,自己把根扎深了,扎牢了,藤蔓看着缠得凶,其实也奈何不了它。”如如这事儿,就像给村里吹进了一丝不一样的风。它让人琢磨,那些所谓的“老规矩”,到底是在维护个啥?是维护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“公”权,还是在维护每个像如如这样丰满、独立的个体,那实实在在的“私”产和尊严?
地里的麦子又绿了一茬,如如的身影忙碌其间,踏实而有力。她的故事,没有激烈的对抗,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池塘,涟漪在人们心里一圈圈荡开。或许,真正的改变,就是从这样一个丰满的生命,拒绝被无形的东西侵占,稳稳地站在自己的土地上开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