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色色呦
色色色呦
说起这个“色”字,您脑子里头一个蹦出来的是啥?是红橙黄绿那些晃眼的颜色,还是……咳,咱心里头那点儿不好明说的念头?
要我说啊,这“色”字可太有意思了,它像个万花筒,转一个角度,就是一番新天地。咱们打小就认识它——天空的“色”是蓝的,小草的“色”是绿的,过年春联的“色”是红的。这是最本真的色彩,是老天爷泼在人间的颜料盘,没了它,这世界得多单调,多没劲。
可这“色”字啊,它不老实,它会长大,会变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它悄悄溜进了人的心里头。古人说“食色,性也”,这里的“色”,可就深了。它不再是墙上的画,成了心头的念想。您看《诗经》里头,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那是一种对美好形貌的欣赏与向往,干净、坦荡,像山间的泉水。这种对“美色”的感知,其实是人心里头最自然不过的“审美”在动。看见一朵花开得漂亮,您会驻足;看见一个人长得精神,您会多看两眼,这有啥呢?这是对生命力的本能呼应。
但问题就出在这儿。人心这个玩意儿,有时候像个调色盘,本来清清亮亮的颜色,左调右拌,容易就浊了。把那份坦荡荡的“审美”,给调成了黏糊糊的“贪欲”。这就好比,欣赏一幅美人画,您看的是笔法、气韵、神采,这是审美;可您要是只盯着画上那点衣裳的薄厚,心思可就跑偏了。这其中的界限,说模糊也模糊,说清楚也清楚,全在自个儿心里那把尺子上。
所以啊,咱们今天念叨这个“色”,关键恐怕不在“色”本身。红颜不是祸水,青山也未必就庄严。关键在于咱们这颗“心”,怎么去“映照”这些外相。心要是明镜台,照出来的“色”就清明;心要是浑水池,那照见什么,都显得污浊。佛家讲“色即是空”,这话深,但往浅了说,是不是也在提醒我们,别太执着于眼前这些变幻的相,别被它们牵着鼻子走,忘了自己本来要去哪儿?
您再往大了看,这“色”又何止是颜色和皮相呢。它可以是生活的滋味,是人间的烟火气。菜市场里水灵灵的瓜果蔬菜,那是鲜活的“色”;傍晚天边那抹烧得轰轰烈烈的晚霞,那是壮丽的“色”;老友相聚,脸上漾开的笑容和眼里的光,那是温暖的“色”。这些“色”,构成了我们热气腾腾的日子,它们不张扬,却最是滋养人。
这么一圈儿想下来,“色色色呦”这一声叹里头,滋味可就杂了。有对斑斓世界的惊喜,有对人心微妙的琢磨,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,对把握不住分寸的自嘲。它像个多棱镜,我们站在哪一面,就看见哪一种光。
所以说,别一提起“色”就急着摆手,或急着挑眉。它没那么简单,也没那么可怕。它就在那儿,是世界的表象,也是人心的试纸。我们能做的,或许就是在穿行于这五光十色之中时,偶尔停一停,问问自己:我看到的,究竟是世界的颜色,还是自己心头的滤镜?这花花世界,我是在欣赏,还是在贪着?
这问题没有标准答案,但问一问,心里头,兴许就能更透亮一些。您说,是不是这个理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