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词啊宝宝这是山上没人叫大声点漫画
嗯词啊宝宝这是山上没人叫大声点漫画
你有没有过那种经历?爬山爬到半山腰,累得气喘吁吁,突然就想扯开嗓子吼两声。可周围叁叁两两都是游客,你张了张嘴,最后只发出蚊子似的一声哼哼,怪不好意思的。
那天周末,我带着小侄子去城郊的凤凰山。这小子八岁,皮得很,一路上蹿下跳像个猴儿。爬到半山那片老松林的时候,他突然拽了拽我衣角,神神秘秘地说:“姑姑,我听同学说,这儿有个‘回声谷’,喊什么都能传好远好远!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是条岔出去的小土路,隐约通向一片陡峭的崖壁。说实话,我有点犹豫。但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,还是心一软:“行吧,去看看。不过说好啊,就在边上喊两嗓子,不能往里走太深。”
沿着那条窄路走了约莫十分钟,人声果然渐渐听不见了。四周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,还有不知名的鸟偶尔叫几下。眼前豁然开朗,是一片面向山谷的天然平台,岩壁呈半圆形围拢,真像是个天然的扩音器。
小侄子兴奋极了,跑到平台边缘,双手拢在嘴边,运足了气——“啊!!!”
声音像支箭似的射出去,撞在对面岩壁上,弹回来,又弹回去,层层迭迭,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、温柔的余响,慢慢消散在风里。他喊完,自己先咯咯笑起来,转头催我:“姑姑你也试试!特别爽!”
我有点扭捏。平时在公司里,说话都得掂量着分寸;地铁上接个电话,都下意识压低声音。在这空无一人的山野里,突然让我放开嗓子喊,反倒有点……不会了。
“快点嘛!”小家伙跑过来拉我的手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。山林里那种带着泥土和青草味的空气,凉丝丝地灌进胸腔。我闭上眼,试着发出一个音:“啊——”
声音起初是干涩的、小心翼翼的,像生怕惊扰了什么。但山壁可不管这些,它忠实地把我的犹豫和胆怯都送了回来。听着那微弱回声,我自己都觉得好笑。
“不行不行,你这声音还没我响呢!”小侄子在一旁跺脚。
我被他激起了点好胜心。怕什么?这山里除了树就是石头,还有这只小皮猴。我清了清嗓子,这次不再犹豫,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——加班赶工的烦闷、早上挤不上地铁的恼火、还有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——全都混进声音里,用力喊了出去:“啊——!!!”
这一声又长又亮,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声音冲出去,撞上岩壁,不再是简单的回声,它变得饱满、浑厚,在山谷里滚了几滚,仿佛有了生命。喊完那一刻,胸口那种堵着的感觉,好像真的跟着声音一起,被抛到远远的山那边去了。喉咙有点干,心里却莫名地透亮起来。
小侄子在一旁拍手:“这才对嘛!”他也跟着我,又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喊。我们俩像两个傻子,对着空山大呼小叫。他喊“我是孙悟空!”,我喊“项目赶紧结束吧!”,他喊“数学作业去死吧!”,我喊“楼下装修快停停!”。喊到后来,根本听不清内容,只剩下纯粹的音调和情绪,在山谷里碰撞、交融、回荡。
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情绪宣泄。平日里被规矩和体面紧紧包裹着的那个“我”,在这无人的山野里,借着这一声声呼喊,悄悄探出头,痛痛快快地喘了几大口气。不需要听众,不需要回应,甚至不需要意义。声音本身,就是全部的目的。
我们喊累了,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。山谷恢复了宁静,只有风依旧。刚才那些大喊大叫,仿佛被山林默默吸收、消化了,没留下一丝痕迹,却在我们心里留下了点什么。
下山的时候,小侄子突然说:“姑姑,我觉得你刚才喊完,看起来高兴多了。”我摸摸他的头,没说话。是的,那些压在心口的石头,虽然不会真的消失,但至少,我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把它们放下来的地方。
后来,每当我觉得透不过气的时候,总会想起那个无人的山谷。它让我相信,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这样的“回声谷”——不一定在山上,可能在海边,在空无一人的碍罢痴包房,甚至只是在淋浴时哗哗的水声里。在那里,你可以安全地、放肆地,把心里那些嘈杂的声音,统统释放出来。喊完了,擦把脸,收拾好表情,再回到那个需要轻声细语的世界里去。
这大概就是生活的一种压力释放吧。给自己一个短暂的、理直气壮的“失控”时刻。毕竟,总是绷着的那根弦,也是需要松松劲的。
对了,至于标题里那个“漫画”……嘿,你就当是我和小侄子在那山谷里,用声音画下的一幅涂鸦吧。歪歪扭扭,不成章法,但对我们自己来说,那可是杰作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