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诲开最大的作文
跳顿开最大的作文
老李把作文本摔在桌上,嗓门提得老高:“瞧瞧!又是‘跳顿开最大的作文’!你们这些孩子,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?”粉笔灰在阳光里乱飞,像极了我们此刻七零八落的心思。教室里鸦雀无声,只有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转,转得人心烦。
我盯着作文标题,心里直嘀咕。这题目,乍一看是有点怪。“跳顿开”,像是个动作,又像是个开关。要写什么呢?写蹦极?写拆礼物?还是写……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昨天下午的事。巷子口那家修了半年的铺子,终于拆了围挡,新招牌亮晃晃的——“老张旧书店”。那个“旧”字写得特别有劲儿,像藏着好多故事。我鬼使神差走进去,里头满是灰尘和旧纸的味道。最里头,一个老头戴着老花镜,正小心翼翼地把一本烂了封皮的《水浒传》摊开,用毛笔蘸着浆糊,一点一点地修补。那动作,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书里的梁山好汉。阳光从高窗斜斜切进来,照着他手上细细的皱纹,也照亮了书页里飞扬的尘土。那一刻特别安静,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那本书,和那双修补它的手。
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“跳顿开”,也许不是要你跳得多高,而是让你“跳”出那个习以为常的框框,“打开”一些被我们忽略的东西。我们总想着要写大事,要立意高远,却忘了低下头,看看身边这些“最大”的寻常。老张修补的不是一本书,是一段快被翻烂的时光。那耐心,那专注,不就是生活里最扎实、最“大”的力量吗?它不声张,却能把破碎的重新连上。
我又想起上个月帮奶奶整理阁楼。在一个掉漆的铁盒里,发现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信,信封都泛黄了。是爷爷年轻时在外地工作,写给奶奶的。信纸上的钢笔字已经有些晕开,开头总是“秀兰同志”,结尾是“祝进步”。里头写的尽是食堂饭菜多少钱,车间竞赛得了红旗,嘱咐她天冷加衣。没什么甜言蜜语,可奶奶摸着那些信,眼睛里有光。她说,那时候日子慢,等一封信要半个月,但心里是满的。这些信,大概就是他们那个年代,“打开”彼此心里话的唯一方式吧。那种朴素和真挚,现在翻出来,分量重得吓人。
所以,“最大的作文”到底在哪儿?它可能不在什么轰轰烈烈的地方。它就在旧书店的灰尘里,在阁楼铁盒的旧信里,在每一个被我们匆匆路过、却默默承载着温度与重量的生活细节里。我们需要做的,或许就是“跳”出对“大”的固有想象,真正“打开”自己的眼睛和心,去接住这些看似微小、实则辽阔的瞬间。
我拿起笔,决定就从那间旧书店写起,写阳光里的灰尘如何慢慢落下,写那双修补时光的手。老李还在讲台上讲着结构技巧,但我的笔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。我想,这篇作文能不能得高分,没那么要紧。要紧的是,我好像摸到了一点写作的门道——它从来不是无中生有,而是把你心里被触动的、那些结实的东西,诚实地“打开”给别人看。这大概就是写作这件事,最本分,也最“大”的意义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