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毒+军婚+高干+婚恋笔趣阁
她似毒
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,谁不知道陆家老叁陆淮安?年纪轻轻肩章就亮得晃眼,人往那儿一站,跟棵笔挺的白杨似的,话不多,眼神能冻死人。家里头老爷子催婚催得紧,他倒好,直接撂下一句话:“就她了,顾晚。”
这话传出来,院里院外都炸了锅。顾晚是谁?名儿倒是好听,可跟“晚”字沾边,听着就不太吉利。她不是大院里的人,来历有点模糊,只知道开了间小画廊,眉眼生得极好,却总带着一股子疏离。老人们私下摇头,说这姑娘美是美,可那眼神,清清冷冷的,不像能踏实过日子的主儿。有人说她像那种带刺的野蔷薇,好看,扎手。
可陆淮安是谁?他决定的事,十头牛都拉不回。婚礼办得简单,甚至有点仓促。红本本拿到手,顾晚搬进了陆淮安在军区家属院的房子。两个人,一个冷硬如铁,一个淡得像水。陆淮安忙,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是常事。顾晚也乐得清静,照旧打理她那小画廊,偶尔在家,就窝在书房里看书,或者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。
这婚结得,别说别人看不懂,连陆淮安自己有时候深夜回来,看着客卧门缝下透出的那一点暖光,心里也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。他图什么?或许就是第一次在朋友画廊开幕上见到她时,她正对着幅抽象画微微出神,侧脸在光影里,明明周围嘈杂,她却仿佛独自处在另一个寂静的世界里。那一瞬间的感觉,很特别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陆淮安任务中受了点伤,不算重,但上头强制他回家休养几天。他没通知顾晚,深夜带着一身湿气和淡淡的血腥味进了门。客厅留了盏小灯,顾晚却还没睡,蜷在沙发里,手里捧着本书。见他这幅样子进来,她愣了几秒,什么也没问,放下书就去了厨房。
再出来时,手里端着杯温水,还有医药箱。“衣服换了,伤口我看看。”语气还是淡,却没了往常那种隔着一层的客气。陆淮安没说话,依言做了。她处理伤口的动作,意外地熟练、利落,指尖微凉,碰到皮肤时,他却觉得有点烫。
“以前学过?”他问。
“嗯,一点。”顾晚没抬头,仔细贴上纱布。昏黄的灯光下,她垂着眼,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,那股子冷冰冰的气息好像被这暖光融了些许。
养伤的这几天,大概是他们结婚以来相处最密集的日子。话依然不多,但顾晚会按时提醒他吃药,做的菜清淡却合口。陆淮安发现,她看的书很杂,有些甚至涉及他熟悉的领域。偶尔聊起,她竟能接上几句,观点独特。他心里的疑惑,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。
那天下午,阳光很好。顾晚在阳台浇花,陆淮安坐在沙发上,目光落在她随意放在茶几的一本旧画册上。画册里滑出一张边缘微卷的照片。他拿起来,是张合影,背景像是某个研究所,几个穿着旧式军装的研究人员中间,站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姑娘——那眉眼,分明是更青涩的顾晚。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:赠小晚,留念。落款是一个他只在内部保密档案里见过的名字,一位早已隐姓埋名的功勋级国防工程师。
陆淮安捏着照片,抬头看向阳台上的顾晚。她正微微侧身,指尖轻轻拂过一朵半开的茉莉,阳光给她周身镀了层柔和的边。原来,她那身冷静和偶尔流露出的锐利,并非无根之萍。她心里藏着的,或许是另一片他从未踏足过的、沉重的天地。
顾晚似有所觉,回过头。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上。这一次,陆淮安没有移开,他晃了晃手里的照片,声音不高:“顾晚,我们谈谈?”
顾晚看着那张照片,眼神波动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平静,只是那平静之下,似乎有些东西终于松动了。她放下水壶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这声“嗯”,像一把小小的钥匙,也许,能打开横亘在他们之间那扇紧闭的门。往后的日子还长,这场始于“合适”的军婚,里面的两颗心,才刚刚开始真正地向彼此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