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妇与大黑吊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3:06:53 来源:原创内容

熟妇与大黑吊

这标题乍一看,挺扎眼,是吧?估计您心里已经转过好几个弯了。别急,咱们先不往那俗套的方向想。我说的这个“大黑吊”,不是您可能联想到的那个玩意儿。它是我老家院子里,那口老井上的辘轳,我们那儿土话就叫“井吊子”。年头久了,风吹日晒,木头黢黑,沉甸甸的,所以叫它“大黑吊”。

而“熟妇”呢,指的是我叁婶。四十多岁,正是人们说的“熟透了”的年纪。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,常年在灶台和田地间忙活,身板结实,脸上总带着被灶火熏出来的、健康的红晕,说话嗓门大,做事风风火火。用村里人的话说,是“一把过日子好手”。

叁婶和这“大黑吊”的交道,打了有二十年。每天天蒙蒙亮,她就吱呀呀地摇着那黑乎乎的辘轳,把一桶桶清亮的井水提上来,倒进大水缸里。那井绳在她手里磨得油光发亮,那“大黑吊”的木头把手上,也深深印着她手掌的痕迹。这日复一日的劳作,就是她生活的轴心。她熟悉这“大黑吊”的脾气,知道摇多快省劲,知道哪个角度不会让水桶磕着井壁。这“大黑吊”也仿佛成了她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,沉默,可靠,带着岁月的包浆。

后来,村里通了自来水,龙头一拧,水就哗哗地来。大家都说,这可解放了,再不用费那力气去摇井吊子了。叁婶家也装上了,可怪的是,那“大黑吊”她没让拆。早晨起来,她还是会先去摇几桶井水。家里人说她,有省力的不用,非找累受。叁婶就笑笑,说:“这自来水,总带着股子漂白粉味儿,泡茶、煮粥,还是这井水甜,有筋骨。”其实我们都知道,她舍不得的,是那个“筋骨”。

那是一种生活的实感。摇动“大黑吊”时,手臂、腰腹都得用上劲,能听见井绳摩擦的沙沙声,能感觉到桶子触到水面那一刹那的轻轻一顿,再沉下去,汲满水后,那份重量通过井绳、通过辘轳、通过木把手,实实在在地传递到手掌心里。这份重量,让她觉得踏实,觉得自己和脚下这块土地,还连着根。自来水太轻巧了,轻巧得让人心里发飘。

有一天,城里回来的侄女用手机拍叁婶摇辘轳,说这画面有“沧桑感”,能拿去参加什么摄影比赛。叁婶听了,手上的动作没停,只是淡淡地说:“啥苍不沧桑的,就是过日子。这东西实在,你给它多大力,它就给你多少水,不骗人。”这话说得朴素,却让我愣了半天。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快、讲究便捷、讲究虚头巴脑包装的时代,这份“实在”,这份“不骗人”,多稀罕啊。

如今,叁婶还是那样。自来水用来洗洗涮涮,而入口的、讲究的东西,她还是信那口井,信那个“大黑吊”。她摇辘轳的身影,在晨光或夕阳里,构成一幅不变的画。那“熟妇”的干练与生命力,和那“大黑吊”的沉静与坚韧,早已融在了一起。它们共同诉说的,不是什么猎奇的故事,而是一种逐渐被遗忘的、对于生活的本真质感。这种质感,就藏在日复一日的寻常劳作里,藏在人与物之间那份沉默而可靠的默契里。它不喧嚣,却自有力量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