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圣榜朝第一部朝哥风云
封圣榜朝第一部朝哥风云
咱们今天说的这事儿,得从朝哥城最热闹的南市口讲起。天刚蒙蒙亮,雾气还没散尽,那面一丈来高的青石墙底下,就已经里叁层外叁层挤满了人。有挑着菜担子的老农,有挎着篮子的妇人,连茶馆的伙计都支着脖子往那边瞅,手里的抹布都快拧成了麻花。
墙上贴的,正是新鲜出炉的“封圣榜”。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告示,纸上那几个朱砂大字,在晨光里红得有点扎眼。榜文写得简单,可意思不简单——朝廷要选贤,不问出身门第,只看真本事。谁能解决城西那座年久失修、每逢大雨就淹半条街的“锁龙桥”难题,名字就能上这榜,赏千金,赐宅邸,还能面见圣上。嚯,这话一传开,整个朝哥城就像一锅烧开的水,咕嘟咕嘟直冒泡。
你想想,多少年了?往上数叁代,能出入朝堂的,哪个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?寒门书生,手艺匠人,就算有通天的能耐,也难摸到那扇朱红大门。可这“封圣榜”不一样,它像一把钥匙,哐当一声,把很多人心里那扇以为早就锈死的门,给撬开了一道缝。
消息传到城东柳树胡同的时候,陈泥儿正和着一滩黄泥。他是个泥瓦匠,手巧,心思更巧,别人修房顶只会添瓦,他能琢磨出好几样省料又牢靠的法子。街坊都夸他,可夸完了,也多半叹口气:“可惜了,就是个手艺人。”封圣榜的事,是隔壁卖炊饼的赵大爷嚷嚷着告诉他的。陈泥儿听着,手里的木槌停了半晌,眼睛却一点点亮起来。那锁龙桥的毛病,他路过瞧过不止一回,心里模模糊糊有个想法,只是从来没敢当真。
敢当真的,可不止他一个。城西富商刘半城,立刻重金请来了叁位据说精通水利的“名师”;书院里几位心高气傲的年轻学子,连夜翻遍了古籍,写下了叁篇引经据典的策论;就连京里几位勋贵家的公子,也把这当成了崭露头角的好机会,府里养着的清客幕僚,顿时忙得脚不沾地。
这朝哥城的风,一下子就变了味儿。茶馆里,酒楼上,甚至街头巷尾的闲聊,叁句话离不开“锁龙桥”和“封圣榜”。有人兴奋,觉得盼头来了;有人怀疑,嘀咕着这会不会是上头老爷们一时兴起;更多人则是伸长脖子等着看,这道突如其来的“破格”恩典,最后会落到谁的头上。毕竟,这“圣眷”二字,重逾千斤,可不是那么好接的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递到衙门的法子五花八门,有的精巧,有的笨拙,有的花团锦簇,有的朴实无华。陈泥儿也去了,他没写文章,就托人带进去一个自己用泥巴和木条做的水闸模型,附带几句糙得不能再糙的解说。交上去的时候,手心全是汗,心里却莫名松快了些,好像憋了多年的那口气,总算吐出来一点。
风云变幻,往往就在寻常之中。谁也没想到,这场牵动全城的“风云”,第一个高潮,竟然来自一桩看似毫不相干的旧案翻查。而那位端坐深宫、颁下这封圣榜的年轻天子,此刻正听着老太监的低声禀报,手指轻轻敲着紫檀木的案几,目光望向殿外那片被宫墙切割开的天空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朝哥城的故事,这才刚开了个头。那面青石墙上的榜文,就像投入深潭的一块巨石,涟漪正一圈圈荡开,谁知道下一圈,会触到哪片意想不到的岸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