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摩托车带丈母娘的说说
骑摩托车带丈母娘的说说
这事儿吧，说来挺有意思。上周六，家里小车让媳妇开走了，偏偏丈母娘说要赶去城东的老姐妹家喝下午茶。公交车得倒两趟，打车呢，高峰期又不好叫。我正挠头呢，瞥见了车库角落里我那辆有些年头的摩托车。心里咯噔一下，冒了个念头：要不，用这个送？
我先试探着跟媳妇发了条信息，她回了个瞪眼的表情，外加一句：“妈能愿意吗？你可稳当着点！”得，关键还得看老太太的意思。我硬着头皮跟丈母娘一提，没想到她扶了扶老花镜，打量了一下我那擦得锃亮的摩托车，竟笑了：“怎么不行？我年轻那会儿，还坐过你爸的‘二八大杠’呢！这比那强，有座儿！”嘿，这倒出乎我意料。
出发前，我可是做足了功课。把唯一的那顶备用头盔里里外外擦了叁遍，垫了层软和的毛巾。后座也仔细收拾了，确保没有半点灰尘。等老太太出来，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车，嘴里不住念叨：“妈，您抓紧我腰两侧的衣服，脚踩稳那儿，对，就那儿。咱不急，慢慢来。”
车子一发动，那种熟悉的引擎轰鸣声响起，我心里其实有点打鼓。平时自己骑，怎么潇洒怎么来，现在后座可载着家里的“重量级人物”，感觉完全不同。我腰杆挺得笔直，感觉背后承载的可是家庭和睦的“重任”。每个弯都拐得又大又缓，遇到个小坑小坎，提前老远就减速，恨不得把车推出芭蕾舞步来避过去。
风在耳边呼呼的，但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还不止。穿过老城区，街边的榕树叶子沙沙响。我忽然听见丈母娘在后头说了一句：“这条路，好些年前不是这样的，那边原来有个供销社……”我赶紧接话：“是吗？妈您给讲讲？”于是，一路上，风声、引擎声里，就夹杂着老太太絮絮的回忆。哪个巷口原来卖什么，哪片楼是后来起的。这些我听来新鲜极了，平时车里开着空调放着音乐，哪听过这些。
这两轮旅程，没有车窗玻璃的隔绝，街坊邻居的招呼声，早点摊的香气，好像都能直接透进来。我感觉到丈母娘最初抓我衣服的手，慢慢松了些，后来甚至敢腾出一只手指点着某个地方跟我说话。这种变化很微妙，但通过那件薄薄的外套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。这是一种奇妙的信任传递，比任何话都实在。
到了地儿，我稳稳停住，先自己下车，再像个酒店门童似的，几乎是搀扶着她下来。老太太摘了头盔，头发丝儿都没乱，脸上红扑扑的，不知是兴奋还是风吹的。她整理着衣服，对迎出来的老姐妹朗声说：“我女婿送我来的，骑摩托车，稳当着呢！”那语气里，竟有几分我没想到的、小小的炫耀。
回程路上，我一个人，反而骑得更慢了。脑子里琢磨着，这摩托车带人，尤其是带长辈，图的真不是速度与激情。它是一种不一样的亲近。在汽车里，你是司机，她是乘客，中间隔着操作台和座椅。而在这两轮旅程上，你们是一个临时的、共同保持平衡的“小单元”，得一起应对路上的风和颠簸。这种需要轻微协作的感觉，拉近了距离，也多了不少话头。
晚上吃饭，丈母娘还跟媳妇提起：“今天坐小张的车，挺有意思，看见不少老地方。”媳妇冲我悄悄眨了眨眼。我心里那点忐忑，算是彻底落了地。看来，有时候打破常规，用点“土办法”，反而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沟通效果。这摩托后座载着的，不光是丈母娘，好像还把一些平常日子里被忽略的、简单的快乐，给一起载回来了。下次她要是还想去哪儿，只要天气好，我这“专属司机”乐意之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