蠢沫沫只穿叁个创可贴
蠢沫沫只穿叁个创可贴
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但确实发生了。那天下午，蠢沫沫对着衣柜发了半小时的呆，最后叹了口气，拉开抽屉，掏出了叁片创可贴。不是那种卡通图案的，就是最普通的肉色防水款。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，脸有点发烫。
“是不是…太夸张了？”她自言自语，手里那片小小的胶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。可转念一想，衣柜里那些衣服，要么是穿腻了的旧款，要么是勒得人喘不过气的设计。夏天黏糊糊的热浪从窗户缝里钻进来，她忽然觉得，那些层层迭迭的布料，好像也没那么必要。
这事儿得从她上周逛美术馆说起。一幅现代油画，画布上大片留白，只在中心有一抹极淡的蓝。她站在面前看了很久，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。原来“足够”和“多余”之间，那条线可以划得这么干脆。回家的地铁上，她看着玻璃窗映出的自己，裹在精致的连衣裙里，却莫名感到一种累赘。
当然，我们说的“只穿三个创可贴”，不是字面意思就那么出门。蠢沫沫还没那个勇气。她翻出了一件压箱底的男友风旧衬衫，灰扑扑的， oversize的版型能把她整个裹住。那三片创可贴，成了她与某种传统束缚之间，一种近乎叛逆的、小小的缓冲。衬衫扣子系到顶，下摆长得能盖住短裤。外表看，再普通不过。
可她自己知道，里面不一样了。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变得直接，走路时空气的流动异常清晰。她感觉自己像卸下了一层看不见的铠甲，轻得快要飘起来。这种“轻”，不只是身体上的。更像心里某个拧着的开关，被“啪”一声关掉了。
她穿着这身行头去了便利店。收银员小哥头也没抬。路过广场，遛弯的大妈们讨论着菜价。世界照常运转，根本没人留意她衬衫底下藏着的、那点小小的“离经叛道”。这反而让她有点失望，又有点好笑。原来自己纠结半天的“大胆”，在别人眼里，可能根本不存在。
回家路上起风了，衬衫被吹得鼓起来，贴在后背上。蠢沫沫忽然想起小时候，夏天在水龙头下冲凉，水花四溅，什么都不用想。那种简单的快乐，好像已经丢了很久。我们总是往身上加东西，衣服，头衔，人设，生怕不够，却很少问问自己，是不是早已不堪重负。
晚上，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把那叁片已经没什么粘性的创可贴撕下来。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子，很快也消失了。她把它们扔进垃圾桶，没有半点留恋。这个下午像一场秘密实验，她验证了一件事：真正的舒适，往往来自于你敢于为自己做“减法”。那些你认为必不可少的，有时候恰恰是束缚你最紧的。
后来呢？后来蠢沫沫当然没有天天这么干。她还是穿着普通的罢恤牛仔裤出门。但衣柜悄悄变了，那些穿着不舒服、只为别人眼光存在的衣服，被清出去不少。她买衣服开始先问自己：自在吗？
你看，人有时候就需要这么一个有点荒唐的念头，推自己一把。不必真的惊世骇俗，只是在一个平凡的下午，用一点点出格的想象，去碰一碰那条看不见的线。然后你会发现，线那边没什么洪水猛兽，反而可能有你早就丢掉的自在。那片小小的创可贴，贴住的或许不是身体，而是心里某个总在漏风的、叫做“他人眼光”的洞。
窗外的天色暗下来了。蠢沫沫套上一件宽大的纯棉罢恤，倒在沙发里。很软，很舒服。她觉得，这样挺好。至于明天穿什么？明天再说吧。至少现在，她知道了“足够”是什么感觉。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