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舞爽到尿喷小说
小舞爽到尿喷小说
老街的网吧总是烟雾缭绕，键盘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。李小舞缩在最角落的机位，屏幕光映得她脸发白。她叼着袋装奶茶的吸管，眼睛死死盯着论坛页面，手指在鼠标滚轮上飞快滑动。
“这写的什么玩意儿……”她小声嘀咕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隔壁座的大哥正戴着耳机打游戏，突然“砰”地一拍桌子：“操！又输了！”小舞吓得一哆嗦，奶茶差点洒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。
她关掉那篇矫揉造作的言情文，网页光标在搜索框里闪烁。写小说这个念头，像颗埋了太久的种子，突然就在这个闷热的下午破土了。小舞搓了搓手心，汗津津的。写什么呢？她想起昨天路过菜市场，那个卖鱼阿姨挥着刀和顾客吵架，唾沫星子横飞，鲜活得像出舞台剧。对，就写这个。
第一个字落下去的时候，指关节有点僵硬。可写着写着，那些菜市场的喧嚣、鱼腥味、湿漉漉的地板，全都从指尖淌了出来。她写卖鱼阿姨年轻时也爱过个知青，写那顾客其实是阿姨多年未见的中学同桌。故事自己长出腿来跑，拉都拉不住。
网吧的钟指向凌晨叁点。小舞伸了个懒腰，脖子咔嚓响。她写完最后一段——阿姨和顾客吵着吵着突然认出彼此，两人举着杀鱼刀和塑料袋，在满地脏水里愣住了。屏幕上的字密密麻麻，像一群活蹦乱跳的鱼。她心里忽然涌起股说不出的畅快，好像憋了很久的什么东西，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点击发布的时候，手有点抖。论坛页面刷新，她的帖子沉在最底下，像个不起眼的石子。小舞关机下机，走出网吧。天还没亮，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。她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往家走，边走边想，那两个人后来会说什么呢？
叁天后，小舞都快忘了这茬。手机突然震个不停，论坛消息炸了。她那篇帖子被顶到首页最上面，回复盖了几百楼。“写得太真了！”“我看哭了！”“楼主接着写啊！”小舞蹲在宿舍床上，一条条翻评论，翻着翻着鼻子就酸了。原来被人懂得是这种感觉，像冬天喝了口热汤，暖意从喉咙一路滚进胃里。
她开始更认真地写。写巷口修鞋的老头藏着抗战勋章，写早餐铺老板娘每天留第一笼包子给扫街的清洁工。这些故事贴着地皮长出来，沾着尘土和露水。读者说她笔下有股“生猛”的劲道，小舞看到这评价，咬着嘴唇笑了半天。她想起第一次在网吧写文的那个晚上，那种横冲直撞的痛快感。
后来有出版社找来，合同摊在面前的时候，小舞盯着甲方乙方那几个字看了很久。签完字那天下午，她特意又去了趟那个网吧，还是角落那个位置。机器换新的了，空气里还是熟悉的泡面味。她打开空白文档，敲下新小说的开头。这次写的是个网吧少年，梦想着给游戏写剧情。
写到他终于拿到第一份签约合同时，小舞停了停。窗外暮色四合，玻璃上映出她自己模糊的影子。她忽然明白，那种“爽”到极致的感觉，不是功成名就，而是心里的话终于找到了对的句子，像憋急了的洪水冲开闸门，哗啦啦淌成一条河。每个字落下去都实实在在，砸在地上能有个响。
她保存文档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路还长着呢，但手里有灯，就不怕黑。隔壁座的小伙子又在拍桌子骂游戏，小舞听了，反而觉得亲切。生活嘛，不就是这些鸡零狗碎、又热气腾腾的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