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霸把学霸往死里做的视频
校霸把学霸往死里做的视频
手机屏幕的光，映着一张张年轻又兴奋的脸。课间十分钟，教室后排总窸窸窣窣，几个人头凑在一起，不知在看什么。偶尔爆发出几声压低的惊呼，或是意味不明的哄笑。李默知道，他们又在传看那个视频了。那个标题耸人听闻的视频——“校霸把学霸往死里做的视频”。
视频的主角，是王磊和陈帆。王磊是谁？学校里没人不知道。个子高，拳头硬，身边总跟着几个人，是那种老师提起来就皱眉的角色。陈帆呢？正好相反，年级第一，戴着眼镜，走路都像在背公式，安静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。这两个人，按理说就像两条平行线，永远不该有交集。
可视频里，偏偏就是他俩。地点是学校废弃的老器材室后面，画面晃得厉害，像是偷拍的。一开始，是王磊把陈帆堵在墙角，声音含糊但凶悍。周围有起哄的声音。陈帆背贴着墙，眼镜片反着光，看不清表情。接着，王磊动手了，不是拳头，而是……一把拽过陈帆手里的练习册，哗啦撕成了两半！白花花的纸页飘了一地。
这还没完。王磊又把一个篮球狠狠砸在陈帆脚边，弹起老高，吓得陈帆一哆嗦。然后，王磊居然从自己皱巴巴的书包里，掏出一张卷子，啪地拍在陈帆胸口。“看清楚了，”王磊的声音这次清晰了些，“这道题，你上次怎么讲的？老子没听懂！再讲一遍！”
周围瞬间安静了，连拍摄者的呼吸声都好像屏住了。陈帆愣了好一会儿，才弯腰捡起卷子，扶了扶眼镜，就着昏暗的光线看题。接下来的几分钟，视频里只剩下陈帆细细的讲解声，偶尔穿插王磊粗声粗气的提问。“这里，为什么用这个公式？”“辅助线……非得这么画？”
这哪里是“往死里做”？这分明是……“往死里学”啊！
视频传到后来，衍生出了无数版本。有人说，王磊家里出了事，他必须考个像样的分数；有人说，陈帆被威胁了，不敢不教；更离谱的，说这是俩人合伙搞的行为艺术。但真相，其实就藏在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里。有人记起，更早之前，王磊在操场边默默帮陈帆捡起过被风吹跑的资料；陈帆的作业本，也曾莫名出现在王磊乱糟糟的课桌抽屉最上面，用红笔仔细改过错。
一个用凶狠伪装自卑，一个用沉默守护尊严。那条看似不可能的连线，就在那些被撕碎的练习册、砸向地面的篮球、和拍在胸口的试卷中，歪歪扭扭地连接了起来。他们用一种近乎笨拙和暴烈的方式，打破了横亘在彼此世界之间的那堵墙。
后来，视频的热度渐渐过去了，就像所有校园八卦一样。但变化还是悄悄发生了。王磊依然咋咋呼呼，但课间往后排凑的人里，偶尔能看到他拿着本子，眉头拧成疙瘩。陈帆呢，依然话不多，但体育课自由活动时，他有时会站在篮球场边，安静地看一会儿。
老器材室后面的角落恢复了寂静。只有风穿过破窗时，还会卷起地上残留的零星纸屑。那些纸屑上，或许还留着半道未解完的数学题，或是一个用力过猛留下的草鞋印。它们混在一起，成了那个荒谬又真实的视频，最好的注解。一个对于“暴力”的误会，内核却是一场无声的“救赎”。而最初给视频起那个惊悚标题的人大概不会想到，他镜头无意中捕捉到的，是青春里最生硬却也最柔软的一次碰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