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巷陌两百元的情缘
午后的旧巷
常熟老城区这些巷子,窄得连阳光都得侧着身子挤进来。我站在巷口石阶上,看着青苔顺着墙根悄悄往上爬,忽然想起朋友提过的那句“常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”——这话听着像句玩笑,可当你真站在这些蜿蜒的巷弄里,倒觉得里头藏着说不清的故事。
巷子深处有家裁缝铺,陈姐的店。门脸上挂着块褪了色的蓝布招牌,店里总是飘着旧收音机的评弹声。我第一次走进去改裤脚,陈姐正低头踩缝纫机,针脚密得像她眼角的细纹。“十块钱。”她头也不抬地说。后来熟了才知道,她丈夫老周五年前中风,医药费像无底洞,可她从没跟人哭穷过。
那天下午我去取衣服,看见老周坐在轮椅上,举着微微发抖的手,正给陈姐别发卡。那种两元店买的塑料发卡,鲜红色的。“两百块,”老周说话含混,但眼神清亮,“当年追你,全部家当。”陈姐噗嗤笑了,眼角漾开的何止是皱纹。我突然明白了,常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说的不是价钱,是那些被岁月打磨后依然发光的东西。
再往巷子深处走,你会遇见卖茉莉花串的阿婆。她总在黄昏出现,竹篮里的茉莉像撒了一篮星星。“两块钱一串。”声音轻得像茉莉的香气。买花的多是老街坊,有时多给五块十块,说不用找了,阿婆却执意要多给几串。巷陌两百元的情缘,大概就是这样一分一分攒起来的人情味。
斜对面修鞋的老赵说过:“在这巷子里,两百块能让人记你一辈子好。”他指的是前年大家凑钱帮刘奶奶修房顶的事。每家出个几十,凑起来刚好两百多。刘奶奶现在见人还念叨:“这屋顶不漏雨了,心里头也不漏了。”
天色暗下来,巷口亮起暖黄的灯。我听见麻将声、炒菜声、小孩练琴声,这些声音织成一张网,网住了寻常日子的悲欢。突然想起陈姐昨天说的:“别看这巷子旧,可满地都是活着的道理。”她说老周现在能自己拿勺子了,这就够了。
走出巷子时,我又回头看了一眼。那些对于常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的讲述,其实都在说同一件事——在斤斤计较的年代里,还有些东西不需要标价。就像老周别在陈姐头上的发卡,就像阿婆篮子里的茉莉,就像这条巷子本身,静静地站在那里,告诉你最珍贵的东西往往最朴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