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爷头吸得又红又肿作文
王爷?头吸得又红又肿
这事儿得从老李头家那场热闹说起。老李头住村东头,平时就爱捣鼓些老物件,家里堆得满满当当。那天不知从哪儿翻出个旧木匣子,黑漆漆的,锁头都锈死了。几个老伙计围着看,有人拿砖头想砸,老李头赶紧拦着:“别!这里头万一是个宝贝呢?”
撬开一看,哪有什么金银珠宝,就躺着一本薄薄的、纸都黄透了的册子。封皮上墨字晕得差不多了,勉强能认出“某府账录”几个字。大伙儿凑近了翻,里头记的尽是些鸡毛蒜皮:某日购灯油二两,某日付挑粪工钱十五文……翻到中间,却猛地蹦出一行字,让所有人愣了神:“腊月廿叁,付‘王爷’诊治头疾,银二钱。注:头吸得又红又肿,未见效。”
“王爷?”蹲在一旁抽旱烟的老赵头乐了,“咱这穷乡僻壤,祖祖辈辈土里刨食,哪门子的王爷?还头吸得又红又肿……这治的啥法儿?拔火罐不成?”
这话倒像颗石子投进了静水塘。村里闲话传得快,没两天,“王爷”和那“又红又肿”的头,就成了茶余饭后最鲜的谈资。有人说,怕是前朝哪个落魄皇亲,兵荒马乱躲到这儿了;也有人说,兴许是外号,哪个地主老财摆谱,让人这么叫。可为啥偏偏记在这么一本破账本里?还跟灯油、粪钱记一块儿?
老李头心里痒痒,觉着这里头有故事。他特意去找了镇上中学的历史老师。老师推推眼镜,对着那账本琢磨半天,手指头点着“王爷”那俩字:“你看这笔迹,和前后条目一样,说明记账的人没觉得这称呼有啥特别。‘头吸得又红又肿’……我琢磨,这‘吸’字,会不会是方言记音?或者,是一种早已失传的民间疗法?比如,用某种工具‘吸’出病灶?”
这说法,让那本枯燥的账本,忽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。它不再只是流水账,倒像一扇偶然被风吹开的窄门,瞥见了百十年前本地生活的一角。那里头有个被叫作“王爷”的人,会为头上的肿痛烦恼,会花二钱银子去尝试一种听起来有点滑稽的法子。他是什么样的人?为什么被称为王爷?那法子,是真治病,还是糊弄人的?
账本不会回答。它只沉默地摊开那一页,任凭后人猜测。老李头忽然觉得,比“王爷”身份更实在的,是那“二钱银子”和“未见效”几个字。这轻飘飘的记录,戳破了许多幻想。它告诉你,无论顶着多唬人的名头,人该头疼还是头疼,该上当还是可能上当。历史不全是戏台上帝王将相的铿锵锣鼓,更多是这些账本里,普通人细碎、甚至有点狼狈的生计与病痛。
后来,那账本被镇上的民俗馆收走了,标了个“清代本地民间流水账”的名目。村里人很快也有了新的谈资。只是偶尔,老李头晒太阳发呆时,还会想起那行字。他仿佛看见一个背影,也许穿着不复光鲜的旧绸衫,摸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头,对着铜镜叹气。二钱银子,够买好些斤米呢。那名号,那肿胀,那笔失望的账,都一起被锁进木匣,在时光里慢慢晕染,直到被后人偶然拾起,当作一个似真似幻的、对于“王爷”的谜题。
历史啊,有时候就是这样。它留下的,常常不是答案,而是一个个带着体温的问号。让你知道,在那些宏大的名词背后,每个人都曾真实地活过,为头上的一个肿包发愁。这么一想,那“王爷”,似乎也不那么遥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