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阳45岁大姐叫什么没谁了
沉阳45岁大姐叫什么没谁了
你说这事儿怪不怪?在沉阳铁西区那片老居民楼里,但凡提起“45岁那位大姐”,街坊邻居准保齐刷刷点头:“哦——她呀!没谁了!”可你要真问大姐叫啥名,大伙儿反倒愣住,挠着头琢磨半天:“哎?好像……就喊她刘姐?不对,是李姐?瞧我这记性!”
这大姐好像就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字。早晨五点半,早点摊子第一个开张的是她,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炸油条的手又快又稳;下午四点钟,小学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堆里,嗓门最亮的是她:“慢点儿跑!看着车!”到了晚上,社区舞蹈队领跳广场舞的,还是她。你说她是早点摊主?是家庭主妇?还是文艺骨干?好像都是,又好像都不全是。
我特意去她常出没的地方转悠过。那天在菜市场,见她蹲在菜摊前挑土豆,手指一掐就知道新不新鲜。“大姐,你这挑菜可真在行。”我搭话。她头也不抬:“嗨,过日子嘛,不得仔细点儿?”说完拎起袋子就走,风风火火的。卖菜的大妈这才凑过来:“这姐们儿可厉害,谁家菜不新鲜她一眼就看穿,我们都怕她!”说完自己先笑了,那笑里带着佩服。
真正让我琢磨出名堂的,是社区那回停电。叁伏天晚上,整个小区黑漆漆的,怨声载道。就听见楼下有人喊:“配电室这边,谁家有手电筒?搭把手!”听声音就知道是她。我摸黑下去,看见她领着几个爷们儿在检查线路,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,手里还攥着个旧电工笔。她不是电工,可指点的位置八九不离十。后来才知道,她父亲以前是厂里的老电工,她从小跟着看,竟记下了七七八八。
这事儿过后,我忽然明白了。街坊们记不住她具体叫“淑芬”还是“雅琴”,是因为她早就活成了另一种“名字”——一种用行动写成的代号。谁家老人需要搬重物,第一个想到她;哪户夫妻吵架了,找她说道说道;甚至流浪猫狗在小区出现,喂食的固定点位准是她家阳台下面。她的“名字”成了无数件具体的小事,成了“靠谱”俩字的活招牌。
有一回我听见两个年轻邻居聊天。一个说:“昨天水管漏了,急死我了!”另一个马上接话:“找那个大姐啊!就45岁那个,没谁了!”你看,这称呼多有意思——“那个大姐”,前面加个“45岁”做标签,后面跟着一句“没谁了”当注解,比什么名字都响亮,都实在。这称呼里,藏着东北人特有的那种认可:不整虚的,就看你能干啥、咋做人。
当然她也不是铁打的。有一回清晨,我看见她在早点摊后面捶腰,动作很轻,看见人来又马上挺直背。那天买油条的人特别多,她忙得脚不沾地,可找回零钱时,还是习惯性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才递过来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忽然让我心里一动:这大概就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讲究,再忙再累,有些规矩不能丢。
沉阳这样的城市,藏着太多这样没有“名字”的大姐。她们是城市的毛细血管,看着不起眼,可哪一段堵了,生活立刻就不顺畅了。她们用几十年练就的生活智慧,成了街坊邻里间不成文的“使用说明书”——这事该找谁,那事该怎么办。她们自己可能都没察觉,自己的存在本身,已经成了社区记忆的一部分。
所以啊,现在要是有人问我:“你说那大姐到底叫啥?”我大概也会笑笑说:“就叫‘大姐’呗,咱这片儿,45岁的大姐还能有谁?”问的人一听就懂,点点头,补上一句:“是了,没谁了。”这话像句暗号,在沉阳的烟火气里传递着。而那位真正的主角,此刻可能正提着刚买的菜,匆匆赶回家给上晚自习的孩子做饭呢。她的名字,早就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