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课进行时3辫丑青梅竹马2
补课进行时3辫丑青梅竹马2
林辰把练习册往桌上一摊，笔尖戳着那道画了叁个红圈的物理题，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。窗外的知了叫得人心烦，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转，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。桌子对面，苏晓正咬着冰棍的木片，眼睛盯着自己的卷子，脚在桌子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，偶尔碰到林辰的小腿。
“喂，别发呆。”苏晓用笔杆敲了敲桌子，冰棍已经吃完了，剩下那片薄木片还含在嘴里，“这题，你受力分析又没画全。滑轮这里，绳子张力方向搞反啦。”她说话含糊不清，伸手就把林辰的草稿纸扯过去，刷刷几笔，画出一个干净利落的示意图。
林辰凑过去看，鼻尖几乎要碰到苏晓的头发。一股很淡的、像是晒过太阳的毛巾混着薄荷糖的味道飘过来。这味道他太熟了，从小闻到大的“苏晓味儿”。他有点走神，想起小时候暑假，两个人挤在她家凉席上做作业，她也是这么凑过来，指着他的错字，然后得意地笑。
“懂了没？”苏晓转过头，差点撞上他的下巴。两人都愣了一下，然后同时往后缩了缩。林辰感觉耳朵有点热，赶紧把目光钉回纸上。“懂了懂了，你画得……挺清楚。”他清了清嗓子，拿起笔重新计算。空气里除了风扇声，好像又多了一点别的什么，黏糊糊的，跟这夏天的午后一个德性。
补课这事儿，是他妈和苏晓妈一拍即合的主意。两家住对门，孩子同班，成绩嘛，苏晓稳稳在前头，林辰物理是短板。于是“互帮互助，共同进步”就成了每周六下午的固定节目。地点通常轮流，这周在林辰家。说是补课，其实更像某种心照不宣的陪伴。
“你妈今天又炖了绿豆汤吧？”苏晓忽然说，鼻子轻轻嗅了嗅，“我闻到味儿了。”
“狗鼻子啊你。”林辰笑了，心里那点不自在散了，“做完这套题，我去盛。多给你加勺糖。”
“那说好了。”苏晓也笑了，眼睛弯弯的。她重新低下头，笔尖划过纸面，发出沙沙的轻响。林辰看着她侧脸，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他忽然觉得，这枯燥的、被习题填满的下午，好像也没那么难熬。甚至，有点希望这套题做得再慢一点。
他甩甩头，赶走那点莫名的心思，强迫自己盯着眼前的电路图。苏晓却像是感应到什么，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。“专心点，林同学。这个并联电阻的等效值，你算错数了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惯常的小得意，还有一点点……只有他能察觉到的、软和的督促。
“知道了，苏老师。”林辰拖长了声音应着，笔尖却听话地改正了那个数字。窗外的蝉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，绿豆汤的清甜气味隐隐约约从厨房飘来。这个被作业和公式框住的下午，因为身边这个太熟悉的人，生出一种扎实的、令人安心的节奏。他们没再说话，只是偶尔笔尖相碰，或是膝盖在桌下不经意轻触，又迅速分开。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定理，在这片静谧里，似乎也悄悄变得容易理解了一些。补课的时光，就在这一笔一划，一轻一重的呼吸间，缓缓流淌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