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次楼梯肠一下
上一次楼梯肠一下
老李最近总跟我抱怨，说他那膝盖啊，上个叁楼跟爬泰山似的，得歇两回。我说你这不行啊，得动起来。他眼睛一瞪：“动？我这把老骨头，再动就散架了！”我就笑了，跟他说了个事儿，不是什么大道理，就我自己的一点体会。
我家住五楼，没电梯。以前下班回家，那楼梯看得我心里发怵。拎着菜，提着包，一口气闷头往上冲，到了家门口，心脏怦怦跳，肺管子像拉风箱，那叫一个狼狈。进门就往沙发上一瘫，半天缓不过劲儿。这哪是回家，简直是受刑。
后来也不知道是哪天开窍了，可能是实在累怕了。我换了个法子。我不再想着“要爬上五楼”这个吓人的目标了。我就告诉自己：这一次，我只认真走好眼前这一级台阶。脚掌实实在在地踩上去，膝盖微微弯一下，感受一下小腿肌肉那么一收紧、一放松的力道。嘿，你别说，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。
以前是“爬”楼梯，脑子里全是终点，身体和心思是割裂的，身体在受苦，心思在抱怨。现在是“上”楼梯，甚至可以说是“体验”楼梯。我的注意力收回来了，就放在脚下这一块方寸之地。右脚上，稳住，重心跟过去；左脚上，再稳住。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，心里也莫名地踏实起来。这个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当下身体动作的过程，有点像给大脑做了个清理。那些工作的烦心、路上的堵车，好像都暂时被这“上一级，稳一下”的节奏给过滤掉了。
这方法听起来简单得可笑，是吧？但它的妙处，就在于这种“专注”。不是那种需要你正襟危坐的专注，而是把散在外面的心神，轻轻拉回到身体正在做的一件最单纯的事情上。上一级，颁（专注）一下。再上一级，再颁（专注）一下。这个“颁一下”，就像个小小的复位键。你不去想还有多少级，只处理好眼前这一级。不知不觉，哎，到四楼了；再几个“颁一下”，家门就在眼前了。喘还是有点喘，但那种精疲力竭的烦躁感，却少了很多。
我把这感觉跟老李说了。他半信半疑，但架不住我老念叨。过了一阵子，他居然跟我说，他试了。现在上叁楼，他也学我，不抬头看那么远，就看脚下。“上一级，我就心里默念一个‘稳’字。”他说虽然膝盖还是疼，但心里不慌了，感觉那楼梯也没那么漫长讨人厌了。
生活里好多事，其实跟爬这没电梯的楼梯一个道理。目标立在那里，高高的，看着就累。我们总想着一下子飞上去，结果往往在半道就气喘吁吁，满心挫败。不如就“上一次楼梯颁一下”。把那个庞大的目标，拆解成一个个能让你“专注”当下的瞬间。写报告，就专注写好这一段；做家务，就专注擦净这一块玻璃。这个“颁一下”的专注力，像一把小扫帚，把心里的焦躁和杂念，暂时清一清。
下次当你觉得什么东西“爬”起来特别累的时候，不妨试试。别总盯着遥不可及的终点，那太耗神了。就低头，看看眼前这一级“台阶”，然后，专注地，踏上去。这小小的改变，或许能让你在不得不攀爬的时候，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、稳稳的节奏。毕竟，路都是一级一级走的，日子也是一天一天过的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