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岁女生迈开腿打扑克
十二岁的夏天,和一副扑克牌
那年的夏天特别长,热浪把柏油路都晒得软绵绵的。我十二岁,刚刚小学毕业,心里揣着点对未来的懵懂,也有大把不知道怎么挥霍的时间。那天下午,蝉鸣得人心烦,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旧杂志,表姐来了。她比我大五岁,总是有些新鲜主意。她手里晃着一盒崭新的扑克牌,塑料膜都没拆。“来,”她说,“教你点好玩的。”
我心里有点嘀咕。扑克牌?那不是大人们喝酒聊天时才摆弄的东西吗?有点“大人”的味道,对我这个年纪来说,好像隔着一层纱。但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。我们就在老槐树下的石桌上,拆开了那副牌。纸牌滑出来的手感凉凉的,带着一股崭新的油墨味儿。
表姐没教我那些复杂的玩法。她教的第一个游戏叫“抽乌龟”,规则简单得很,就是配对、抽牌,最后谁手里留下那张单独的“乌龟”牌就算输。一开始我笨手笨脚,牌都拿不稳,更别提记住别人抽走了什么。但很快,乐趣就上来了。那种猜测对方手里藏着什么牌时的紧张,抽中对的牌时的雀跃,还有避免抽到“乌龟”的小小算计,让整个下午都鲜活起来。
原来,这副小小的纸牌里,藏着一个这么有趣的世界。它不像看上去那么“大人”,反而更像一种智力的游戏,一种需要观察和一点点策略的互动。我们玩了一局又一局,笑声和懊恼声夹杂在一起。我渐渐明白了,这不仅仅是消遣,更是一种思维的“迈开腿”。你得主动去观察对手的表情,去记忆出过的牌,去推测可能性。这种主动的“迈开”,和被动地看电视、翻漫画,感觉完全不一样。
后来,表姐又教了我“七鬼五二叁”和简单的“争上游”。我的兴趣被彻底点燃了。那个暑假,这副扑克牌成了我最亲密的伙伴。我拉着爷爷陪我玩,他虽然总说“小孩玩这个干啥”,但每次都会笑眯眯地坐下,慢悠悠地出牌,偶尔还会故意让我赢。我也和邻居家同龄的孩子对战,我们围坐在一起,为了出一手好牌绞尽脑汁,为了输赢争得面红耳赤,然后又和好如初。
我发现,这小小的牌局里,人情世故的雏形也在慢慢展开。你要学会判断形势,是该保守还是该冒险;你要懂得一点“牌品”,赢了不张扬,输了不气急败坏;你甚至能从中看到一点概率的影子——为什么“同花顺”那么难遇到?为什么有时候牌运就是不好?这些问题,比数学课本上的例题更让我有探究的欲望。
如今回想起来,那个十二岁的夏天,我“迈开”的不仅仅是对一种游戏的尝试,更像是对一种更复杂、更需要主动参与的世界的一次试探性接触。扑克牌是一个奇妙的引子,它不深奥,却足够有趣,它让我从纯粹的被娱乐者,变成了一个需要动脑、需要观察、需要与人互动的参与者。这副牌里,没有那么多高深的道理,但它教会我专注,教会我简单的策略,也让我和家人的关系,在那个蝉鸣的午后,多了许多生动的色彩。
那个装着扑克牌的铁盒子,现在可能还放在老家抽屉的某个角落吧。每次想起,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光滑冰凉的触感,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洗牌时哗啦啦的、属于那个漫长夏天的声音。那是一段对于成长、对于尝试,也对于简单快乐的美好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