测欲深渊伴娘测荡婚礼迟虫迟
测欲深渊伴娘测荡婚礼
收到林薇婚礼请柬的时候，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倒不是惊讶她要结婚，而是她点名要我做伴娘。我和林薇是大学室友，关系曾经好到穿一条裤子，但毕业这几年，联系淡了。朋友圈里的她，妆容越来越精致，出入的场合也越来越晃眼。这次婚礼，听说排场极大。
婚礼前夜的单身派对，就在新郎家的别墅里。水晶灯亮得刺眼，香槟塔堆得老高。林薇穿着真丝睡袍，被一群我不太认识的男女围着，笑得很放肆。她拉着我，塞给我一杯酒，“明天靠你了，我的好伴娘。” 我笑着抿了一口，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别扭。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，浓得有点发腻。
婚礼当天，场面果然奢华。可有些事，慢慢就不对味了。接亲环节，伴郎们闹得有些过火，推推搡搡，手脚也不大干净。司仪在台上讲着带颜色的笑话，底下哄笑一片。林薇和新郎交换戒指后，司仪突然宣布，要玩个“考验默契”的游戏。内容露骨得很，台下口哨声此起彼伏。我看见林薇脸上的笑僵了一下，但很快又迎合上去，更夸张地搂住新郎的脖子。那一瞬间，我觉得她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。
婚宴变成了大型狂欢。劝酒声一浪高过一浪，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，是某种必须完成的仪式。我被几个面生的男宾客围着，非要敬“最美的伴娘”。酒杯一次次被倒满，推脱的话到了嘴边，却被“不给面子”、“扫兴”给堵了回来。林薇远远看到，也只是举杯示意，眼神有点飘，很快又被别处拉走了。我心里那点不对劲，慢慢沉下去，成了冰凉的一块。
更让我难受的，是那种无处不在的、被物化和审视的目光。我的伴娘礼服是林薇选的，裙子短，领口低。我总忍不住想往上拉一拉。可在这场合里，好像你越拘谨，就越显得格格不入，越会成为某种隐秘笑谈的主角。这里的一切，似乎都在怂恿人放下矜持，融入那种黏腻燥热的气氛里。婚礼的神圣感，早被冲刷得七零八落。
好不容易熬到宴席尾声，我躲到洗手间喘口气。镜子里的人，妆有点花，眼神里满是疲惫。外面隐约传来更响的哄闹，好像在玩什么撕纸巾的游戏。我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，忽然觉得特别没劲。我记忆里的婚礼，应该是闪着泪光的感动，是家人温暖的祝福，不是这样。
我没等最后的大合影，找了个借口，提前走了。脱下那身别扭的伴娘裙，换上自己的T恤牛仔裤，走出酒店，夜风一吹，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。回头看看那座依旧灯火辉煌的建筑，里面似乎还关着一场喧闹的梦。我拿出手机，给林薇发了条信息：“薇薇，我先走了，今天很累。祝你幸福。” 信息发出去，像扔进深潭的小石子，没指望立刻有回响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一直在想。一场婚礼，本该是对于爱的承诺。可什么时候开始，有些婚礼变成了披着华丽外衣的欲望表演？好像排场不够大、玩得不够开，就不够时髦，不够“难忘”。那份最初的真心，反而被挤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。热闹是他们的，而我，只觉得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姐妹，离我很远，很远。也许从她选择这样一场喧嚣婚礼开始，我们走的就是两条路了。这场婚礼，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了一些我宁愿没看清的东西。我关上车窗，把那些遥远的喧闹，彻底隔在了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