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将军将军压着丫鬟小说
新婚夜将军压着丫鬟
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,映得满屋喜字都跟着晃了晃。沉将军一身大红喜袍坐在榻边,那身板儿硬得跟块铁似的,把锦缎都撑出了棱角。他盯着桌上那对合卺酒,眼神却飘得老远,像是透过窗纸在看外头的沙场。
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轻得跟猫儿似的。门吱呀开了条缝,一个穿着水绿衫子的丫鬟低着头进来,手里捧着醒酒汤。“将军,夫人让奴婢送汤来。”声音细细的,带着点颤。
沉将军没回头,只摆了摆手。可那丫鬟放汤碗时,袖子不小心勾住了桌角的流苏——哗啦!整碗汤全泼在将军后背上,滚烫的。
屋里静得吓人。丫鬟扑通跪下了,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,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。她叫小禾,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,平时最是谨慎小心,今儿不知怎的,手抖成这样。
“抬头。”
将军的声音沉得像压城的云。小禾战战兢兢扬起脸,烛光跳进她眼里,亮晶晶的满是水汽。沉将军盯着这张脸看了好半晌,忽然站起了身。
影子像座山似的压过来。小禾闭紧了眼,等着挨巴掌或是更厉害的责罚。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来,反而有双粗糙的大手,攥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将军?”小禾惊呼一声,整个人已经被提溜起来,天旋地转间,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雕花床柱。将军那双惯常握刀的手,此刻正撑在她耳侧,把她圈在这方寸之地。酒气混着男子身上的皂角味,热烘烘地罩下来。
“怕什么?”沉将军忽然笑了,那笑意却半点没进眼睛,“你们夫人让你来试探的?看看我醉没醉?还是……”他凑近了些,鼻尖几乎要碰着她的,“想看看我这武夫,懂不懂规矩?”
小禾脑子里嗡的一声。她咬住下唇,血丝在齿间漫开。是了,夫人确实吩咐过,要看看将军今夜……可这话,打死也不能认。
“奴婢不懂将军在说什么。”她把头偏向一边,露出段细白的颈子,上面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动,“奴婢只是……只是失手。”
沉将军的目光在她颈子上停了停。忽然松了力道,往后退开半步。“更衣。”他转过身,张开双臂,语气平常得像在吩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。
小禾愣在那儿,手指揪紧了衣角。将军的喜袍后背湿了一大片,深红色的,像血。她挪过去,手指碰到那些繁复的盘扣时,抖得厉害。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,咚,咚,敲鼓似的。
外头忽然起了风,吹得窗纸呼啦啦响。沉将军背对着她,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你们夫人,许了你什么好处?”
小禾手一僵,扣子差点扯掉。她张了张嘴,话卡在喉咙里,半晌才挤出来:“奴婢……奴婢的弟弟在夫人庄子上做事。”这话说出口,她眼眶就热了。
将军没再追问。喜袍褪下,露出里头的中衣,还有背上几道狰狞的旧疤,在烛光下像蜈蚣似的趴着。小禾别开眼,不敢多看。
“回去告诉夫人。”沉将军自己系上中衣带子,动作利落得很,“我沉某人娶妻,图的不是她那些弯弯绕绕。今夜之事,到此为止。”他顿了顿,侧过半边脸,烛光在那道刀削似的下颌线上投下阴影,“你也好自为之。”
小禾扑通又跪下了,这次是实打实地磕了个头。起身退出去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——将军已经坐到桌边,端起那杯凉透的合卺酒,一饮而尽。影子拖在地上,长长的,孤零零的。
门轻轻合上。沉将军摩挲着空酒杯,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。这深宅大院里的暗流,比他打过的任何一场仗都费神。外头传来打更声,叁更天了。
而隔壁新房里,新夫人正对镜卸妆,听贴身嬷嬷低声回禀。听到“将军并未发作”时,她拔簪子的手停了停,镜子里的人,嘴角慢慢弯起个极浅的弧度。
夜还长着呢。这将军府的天,怕是要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