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窄巷两百元情缘
窄巷深处的相遇
梅雨季的晋江巷子总是湿漉漉的,青石板路上映着屋檐滴落的水光。我撑着伞往里走,巷子窄得只容得下两人错身。就在拐角那家旧书店门口,她蹲在地上整理纸箱,藕荷色裙摆沾了雨水,像朵被淋湿的栀子花。
"要帮忙吗?"我听见自己问。她抬头时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。后来她总说,那天我像突然从雨雾里冒出来的傻瓜,举着把破伞站在巷子中间。可就是那个瞬间,她决定把压在箱底的那本《边城》卖给我——刚好两百块,她半个月的房租。
那本《边城》成了我们之间的信物。书页间夹着她写的便利店收银条,背面有圆珠笔画的星星。她说那是夜班时偷闲画的,一颗星代表见过五个晚归的醉汉。我们坐在巷口吃四果汤时,她咬着勺子笑:"那本书本来要卖给收废品的,你偏要多给钱。"
其实哪有什么多给。那两百块钱皱巴巴的,是我在对面网吧打了叁晚游戏代练赚的。但这话始终没告诉她,就让她以为我是个乱花钱的冤大头好了。毕竟在晋江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就是从这种笨拙的欺骗开始的。
漏雨的阁楼
她住的那个阁楼我去过,斜屋顶矮得直不起腰。下雨时要用塑料盆接水,嘀嗒声像永远走不准的钟。可她说喜欢听雨打瓦片的声音,像小时候外婆家天井里的回响。我们在那里分食过五块钱的沙茶面,她总是先把豆芽挑给我。
有次她发烧,我跑去巷子尽头的药店买药。回来时看见她趴在窗边,数楼下经过多少辆电动车。"叁十七辆,"她哑着嗓子说,"比昨天少了两辆。"我忽然明白,这座城市的孤独都藏在老城的窄巷里,而我们在互相打捞。
后来她换了工作,去商场当导购。发第一个月工资那天,我们坐在晋江巷子的石阶上喝啤酒。她突然说要把那两百块钱还我,我从兜里掏出张纸条——早把收银条上的星星临摹了下来,在旁边添了个月亮。
窄巷两百元情缘从来不是买卖。是雨夜共享的伞,是阁楼漏雨时并肩听过的嘀嗒声,是沙茶面里让来让去的最后一块豆干。她最终没把钱还我,倒是往我手心放了颗水果糖,糖纸折成了千纸鹤。
缝纫机踏板声
巷尾裁缝铺的陈姨常说,看我们俩就像看叁十年前的自己。她丈夫当年也是用半斤大白兔奶糖骗走了她的芳心,现在孙都会打酱油了。老城的爱情总是带着烟火气,没有玫瑰钻石,只有热腾腾的面线糊和永远修不好的电动车。
去年秋天她母亲生病,她不得不回老家。送别时还是在巷口,空气里有桂花香。她往我包里塞了盒润喉糖:"少抽点烟。"我低头看见她运动鞋开胶的地方,用针线缝成了小草的形状。
现在偶尔经过晋江巷子,还会去那家旧书店坐坐。老板有次突然说:"那姑娘去年冬天回来过,买走了店里所有《边城》。"我捏着口袋里早已磨毛边的收银条,想起她说过,窄巷两百元情缘像巷子本身,弯弯绕绕的,但总通得到某个地方。
梅雨又至的时候,收到她从北方寄来的包裹。打开是本《边城》,扉页上贴着张新的收银条,画着漫天星辰。最亮的那颗旁边,用水彩笔写着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