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者的小鸡桶进八重神子的箩
旅行者的小鸡桶进八重神子的箩
这事儿说起来挺逗的，得从旅行者那个宝贝小鸡桶讲起。那可不是一般的桶，圆滚滚、黄澄澄的，上面还画着两只眯眼笑的小鸡。旅行者走南闯北都带着它，有时候装点零嘴，有时候干脆当个小凳子坐。用他的话说，这桶“接地气，有烟火味儿”。
那天他正巧在鸣神大社下头的台阶歇脚，桶就放在身边。八重神子呢，不知什么时候悄没声儿地出现了，就站在几步开外，手里托着她的烟袋，嘴角那抹笑，怎么说呢，像瞧见了什么特别有趣的玩具。她那双狐狸眼睛，往小鸡桶上轻轻一瞟，旅行者心里就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哟，这物件儿，倒是别致。”神子慢悠悠开口，声音里像掺了糖霜，甜丝丝的，却又挠得人心痒。她往前踱了两步，木屐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让我瞧瞧……这上面画的，是堇瓜和日落果杂交的新品种？还是说，藏着什么从璃月港淘来的新奇机关？”她这话里话外，分明是在打趣，可那份探究的好奇心，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旅行者还没来得及护住他的宝贝桶，神子那宽大的振袖，就那么轻轻一拂——袖口上精致的雷之叁重巴纹，差点扫到桶边。就在那一瞬间，旅行者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又清晰的念头：他这粗朴的、带着尘泥痕迹的小鸡桶，好像正要一头“进”到八重神子那华丽、深邃、带着淡淡香粉和秘密的“结界”里去。不是真的进去，而是那种感觉，一种格格不入又即将被吞没的预感。
“哎，宫司大人，这就是个普通桶……”旅行者赶紧伸手去拦，动作有点急。
“普通？”神子眼波流转，指尖在烟杆上轻轻一点，“在你这遍历诸多世界的人手里，哪有普通的东西？让我猜猜，是不是在层岩巨渊底下装过发光的石头？或者在鹤观的海滩上，盛过那种黏糊糊的雾？”她微微俯身，打量着桶身上那憨态可掬的小鸡图案，“这‘容器’看着不起眼，经历的故事，怕是比一些人的一生还要曲折吧。”
她这话，一下子戳中了关键。旅行者愣了下，手也松了劲儿。这桶确实不只是个桶。它装过蒙德清晨的露水，装过璃月码头渔夫送的鱼干，在稻妻的雷雨里当过临时遮雨的家伙什，边角那道浅痕，还是某次在遗迹里不小心磕的。它是个沉默的“容器”，忠实地承载着他旅途的碎片。而八重神子，这位心思剔透如琉璃的宫司，一眼看穿的，正是这份“承载”的意义。
神子直起身，没再碰那桶，只是笑意深了些。“有趣的‘容器’。”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，“世间万物，形态各异，不都是某种‘容器’么？我这神社是容器，装的是世人的祈愿与烦恼；你那小桶也是容器，装的是旅途的风尘与记忆。甚至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望向远处缭绕的山岚，“一些看似虚无缥缈的承诺与执念，也需要一个心灵作为‘容器’来盛放呢。”
风穿过鸟居，带来一丝凉意。旅行者看着自己脚边的小鸡桶，又看看八重神子那仿佛洞悉一切的身影，忽然觉得，刚才那瞬间“桶进袖子”的滑稽错觉，或许是一种隐喻。他那具体而微的、充满生活痕迹的旅程记忆，与八重神子所代表的、宏大幽玄的永恒视角，就在那一刻短暂地、轻微地碰撞了一下。没有胜负，也不谈交融，只是让旅行者更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走过的每一步，收集的每一点看似微不足道的“碎片”，都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，有了独特的分量。
“看来，宫司大人对我的‘容器’评价还挺高？”旅行者挠挠头，也笑了，把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。
“评价？”八重神子转过身，袖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，这次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杂物，“我不过是觉得，能认真使用并珍惜自己‘容器’的人，旅途的故事，总会比别人多一些滋味。好了，歇够了就继续你的路吧，可别让我这老家伙，耽误了你收集下一个‘故事’的时间。”
她说着，身影已袅袅向神社深处走去，仿佛刚才那番饶有深意的对话，只是随手撒下的一把无关紧要的樱花瓣。旅行者拎起他的小鸡桶，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。桶还是那个桶，但他觉得，好像有哪里，确实有点不一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