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又痛又叫剧烈运动不盖被子
打扑克又痛又叫剧烈运动不盖被子
老张这人吧，有点特别。周末晚上去他家串门，隔老远就听见屋里头嗷一嗓子，紧接着又是拍桌子的动静，砰砰响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里头打架了呢。我赶紧敲门进去，好家伙，客厅里烟雾缭绕，茶几上扑克牌散了一摊，老张捂着腰，龇牙咧嘴地在那儿“哎哟喂”，脑门上全是汗珠。
“这是咋了？”我一边换鞋一边问。旁边老李捂着嘴乐：“能咋？抓了一手绝世好牌，一激动，从沙发上蹦起来，腰闪了呗！”老张疼得直抽气，还不忘反驳：“你懂啥！这把牌，叁十年不遇！叁个炸带俩王，我能不激动吗？”他说这话时，眼睛还冒着光，可身子却僵着不敢动，那模样，又滑稽又让人心疼。这打扑克，愣是让他搞成了高强度对抗，身心都投入得过分了。
其实想想，我们这帮老伙计的打牌场面，历来如此。说是娱乐，可上了牌桌，那较真的劲儿就来了。算牌、猜牌、虚张声势，每一轮都绷着神经。赢了，恨不得仰天长啸，捶胸顿足；输了，又唉声叹气，抓耳挠腮。情绪跟着牌面走，坐那儿几个小时，脖子僵了，眼睛酸了，嗓子也喊哑了。这可不就是一场不动地方的“剧烈运动”么？全身的力气，都使在脑子、嗓门和那一下下拍桌子的巴掌上了。
那天晚上，老张就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，歪在沙发上，硬是把牌局撑完了。他说中途退出不吉利，疼也得忍着。等散场了，人都走了，我看他还歪在那儿，空调冷气飕飕地吹。我找毯子想给他盖上，他摆摆手：“别盖，热，心里头还烧着火呢，凉快凉快好。”这大概就是很多人的通病吧，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，哪还顾得上那些细微的保养？情绪过载的时候，身体发出的那些警告信号，什么腰酸背痛，什么冷热不适，统统都被忽略了。
结果可想而知。第二天，老张就彻底趴窝了。腰疼加重了，还添了新毛病——重感冒。大夫问他怎么回事，他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。我在旁边插话：“打牌打的，又喊又蹦，完了还吹一夜冷风。”大夫推推眼镜，慢条斯理地说：“你这啊，比真去操场跑几圈消耗还大。情绪大起大落，肌肉紧张，身体代谢和应激反应都跟着来。完了还不保暖，毛孔开着，邪气不就进去了？”
老张这事儿，让我琢磨了很久。我们生活中，有多少这样的时刻呢？沉浸在某种激烈的游戏、争论或者工作里，精神高度集中，情绪剧烈波动，身体其实早已处在一种“战斗状态”，消耗巨大。可我们自己往往浑然不觉，还以为只是坐着没动。等那股劲头过去，放松下来，才发现这里酸，那里痛，或是被凉风一激，病就找上门了。这种消耗，是暗处的，悄无声息的。
自打那以后，我们牌局的规矩都悄悄改了。空调温度调高了些，旁边备上了薄外套。打到激动处，想蹦起来之前，先摸摸自己的老腰。牌还是照样打，照样争得面红耳赤，但到了十一二点，不管牌多好，局多精彩，也互相提醒着：“行了行了，收收心，该歇了。”我们开始意识到，真正的享受，得细水长流。那种透支了快乐和健康换来的短暂刺激，代价有点大。
现在老张学乖了，牌桌上依然咋咋呼呼，但手边总放着杯热水。他也常拿自己开涮，提醒新加入的牌友：“看看我，这就是反面教材啊。打牌嘛，图个乐子，别真把自个儿当运动员。还有啊，该盖被子的时候，可千万别逞强。”大家哈哈一笑，但这话，都听进了心里。有时候，生活的道理，就是这么从一点小小的疼痛和狼狈里，慢慢咂摸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