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导儿子肠自己
引导儿子肠自己
儿子最近有点不对劲。具体说不上来，就是感觉他回家后，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跟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的。问他学校的事，就含糊地“嗯”“啊”两声。我这个当爹的，心里像揣了个秤砣，沉甸甸的。
那天晚饭后，我琢磨着得做点什么。硬闯进去质问？不行，那只会把门关得更紧。我泡了两杯茶，敲了敲他的门：“儿子，爸新买的茶叶，尝尝？”门开了条缝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让我进去了。
房间有点乱，书桌上摊着作业，电脑屏幕暗着。我没东张西望，只是把茶递过去，在他床沿坐下。沉默了一会儿，我没头没脑地开了口：“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也特烦你爷爷问东问西。”他抬眼看了看我，没说话，但身子稍微放松了点。
“那时候觉得，自己的事自己能搞定，大人懂什么呀。”我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，“可现在自己当了爹，才明白，你爷爷当年不是想管我，是怕我走岔了路，自己摔着。”
“我能走什么岔路。”儿子终于嘟囔了一句，声音闷闷的。
“是啊，你能走什么岔路呢？”我顺着他的话，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，“你比爸当年聪明，见识也广。可这世上有些弯儿，不一定是因为笨才绕进去的。有时候是心里憋着股劲儿，有时候是……找不到对的路子。”
我顿了顿，看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。话说到这里，得往深处探探了。“儿子，爸知道你现在这个年纪，心里想法多，有些事可能觉得跟爸妈说不了。这很正常。但爸想跟你说，自我管理这事儿，不是把自己管得死死的，而是你得学会当自己的‘领航员’。”
“领航员？”他有点疑惑。
“对。飞机在天上飞，碰到气流会颠簸，甚至可能偏航。领航员是干嘛的？不是代替飞行员，而是帮他看清仪表，分析天气，提醒他调整方向。你自己就是那飞行员，你的情绪、你的念头、你遇到的那些事，就是天气和气流。”我尽量说得直白些，“关键是你心里得培养出那个‘领航员’。它能让你在觉得乱、觉得烦、觉得不知道往哪儿使劲儿的时候，自己帮自己看看‘仪表盘’。”
他听着，眼神没那么飘忽了。我知道，他在想。
“这不容易，爸也是磕磕绊绊过来的。”我笑了笑，“有时候那个‘领航员’也会打瞌睡。所以啊，咱们都得有意识地培养这个内在指引。比如，当你特别想做一件事，或者特别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，先停几秒，问问自己：我为什么这么想？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？有没有更好的办法？这就是在启动你的‘领航员’。”
儿子放下茶杯，低声说：“有时候……就是觉得烦，控制不住。”
“那就对了！没人能一直控制得住。”我拍拍他的肩，“‘领航员’也不是为了完全控制飞机，是为了安全抵达目的地。偶尔偏了，修正回来就好。怕的是完全不管仪表，闷头乱飞，或者明明感觉不对，还硬撑着不肯调整。那才是真危险。”
我们又聊了些别的，学校的篮球赛，他最近喜欢听的歌。茶喝完了，话也说了不少。我没追问他到底在烦什么，那是他的飞行日志，得他自己愿意才能给我看。
临走时，我说：“儿子，爸就在塔台。你需要地面支持的时候，喊一嗓子。但天上的风景，得你自己看；驾驶杆，也得你自己握。慢慢学着信任你心里那个‘领航员’，它比你想象的要靠谱。”
他点了点头，虽然没说什么，但我看见他眼里那层淡淡的迷雾，好像散开了一点。我知道，真正的成长自觉不是我一席话就能点亮的，它需要时间，需要他自己去经历、去领悟，甚至去碰壁。但至少，我今天帮他擦了擦心里的“仪表盘”，让他知道，飞行手册上，还有“自我导航”这一章。
关上门，我轻轻舒了口气。引导，从来不是拽着他走我指定的路，而是点亮他心里的灯，让他能看清自己的路，哪怕那条路，最终会通向比我更远、更辽阔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