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碰久久
操碰久久
老张蹲在自家院子的门槛上，手里的旱烟明明灭灭。他盯着墙角那辆老式凤凰牌自行车，车把锈了，链条也松了，可叁角大梁上那块漆，被他年复一年摸得锃亮，像上了层包浆。他忽然就想起叁十年前，他爹把车推回家时说的那句话：“物件啊，得常操碰，一搁置，魂就没了。”这话糙，理却不糙。
“操碰”这词，在咱们这儿方言里，不是个文雅词儿，可意思却深得很。它不单是“使用”，更带着点反复摩挲、长久相处的亲昵，甚至有点儿“折腾”的劲儿在里面。一件工具，你天天用它，它顺手；一段关系，你时时维系，它熨帖。这“久久”二字，便是那时光熬出来的滋味。
就说这自行车吧。当年可是家里的大件，娶亲送聘都靠它驮着。老张学车没少摔，膝盖上的疤现在还在。后来日子好了，摩托车、小汽车进了门，这凤凰就被冷落在了墙角。头几年，老张偶尔还擦擦，后来，也就任由风雨去了。直到上个月，他想去村头小店打壶酱油，汽车被儿子开走了，他才又想起这老伙计。一推，轮子都转不动了，推起来吱呀乱响，像在哭。
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想，这跟过日子是不是一个理？两口子年轻时候，哪有不相看两厌、磕磕碰碰的时候？可那吵吵闹闹，拌嘴斗气，不也是一种“操碰”么？在那些具体的、甚至带着火气的摩擦里，脾气摸透了，底线探明了，日子反而瓷实了。怕就怕，到了中年，话懒得说，架懒得吵，客客气气地分房睡，那才是真生了锈，隔了心。感情这东西，没了日常的摩挲与“操碰”，再好的底子，也经不起岁月静静地腐蚀。
老张站起身，从工具箱里翻出扳手和机油。他蹲在车旁，一点点拧紧螺丝，给链条上油。油泥和锈迹沾了满手，他却觉得痛快。这过程里，他想起很多事。想起刚结婚时，妻子总埋怨他抽烟太凶，他嫌她唠叨；想起孩子小时候，他们为了怎么教孩子，能争到后半夜。那些当时觉得烦心透顶的碰撞，现在想来，竟都是让日子紧紧咬合的齿轮。
花了半晌工夫，车子总算能骑了。老张推着它出了门，试着跨上去。一开始还有些晃，蹬了几圈，那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。风拂过脸颊，路边的稻田泛着青黄的光，他心里那点郁结，好像也跟着车轮子转开了。长久的关系，无论是跟人，还是跟物，秘诀或许就在这“操碰”二字里——不是小心翼翼地供着，而是在真实的、甚至粗粝的互动中，让它保持活泛，保持温度。
晚上，老张把车仔细停好。妻子端菜上桌，瞥了一眼：“哟，这老古董又让你弄活了？”老张嗯了一声，递过碗，顺口说了句：“明儿个，我用这车驮你去镇上赶集吧，就像以前那样。”妻子愣了下，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开，笑骂了一句：“谁稀罕坐你那破车，颠得屁股疼。”可老张看见，她转身盛汤时，嘴角是翘着的。
窗外的月亮升起来，清清亮亮地照着院子，也照着那辆重新有了生气的自行车。有些道理，就藏在最朴实的生活里。东西怕放，感情怕凉。这“操碰”里的学问，大概就是让一切流动起来，在时间的河流里，磨去生涩，留下温润的光泽。日子啊，就是在这一下下的“操碰”里，变得绵长而扎实，久久地，有了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