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里被撞了八次高肠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4:32:39 来源:原创内容

在车里被撞了八次高肠

李薇把车停进地库那个专属车位时,整个人还是懵的。方向盘被她攥得死紧,手心一层黏腻的汗。她没立刻下车,只是熄了火,任由黑暗和寂静像毯子一样裹上来。仪表盘的微光渐渐暗下去,只剩下安全出口那点绿莹莹的光,远远映着水泥柱子。刚才那四十分钟,不,那八次颠簸、摇晃、撞击,还有最后那一刻几乎要把灵魂甩出去的失重感,还在她骨头缝里嗡嗡作响。

当然,不是你们想的那种“撞”。李薇扯了扯嘴角,想笑,没笑出来。她住的老小区,年前开始修路,说是管道改造,升级基础设施。这本是好事。可施工队那挖掘机,那压路机,进出都得经过她车库前头那条窄路。路窄,车多,工程车又笨重,一来二去,磕碰就成了家常便饭。

头一回被撞,是个周二早上。她正要出门上班,一辆运渣土的后八轮倒车,“哐”一声闷响,她车尾灯就裂了蛛网纹。司机探出头,黑红脸膛陪着笑:“对不住啊大姐,没瞧见,我赔,我赔。”处理起来倒快,可耽误了半小时,全勤奖没了。

接着是第叁次,第五次…一次比一次轻,但一次比一次烦。左后视镜碎了角,右车门划了道长痕,轮毂盖不知被什么蹭掉一块漆。她跟施工方理论,负责人态度挺好,满口“一定注意”,可工地照旧热火朝天。她的车,就像个立在保龄球道边的瓶子,时不时就得被擦撞一下。

直到今天下午,那第八次。她刚停稳,想喘口气回个信息。突然车身猛地一震,“咚”!声音大得她以为楼板塌了。惊魂未定地下车看,一辆小型挖掘机的履带,结结实实挤在了她驾驶位的门板上。金属凹陷进去一大块,狰狞地扭曲着,差一点,就一点,就碰到玻璃了。那个年轻的挖掘机司机吓得脸都白了,语无伦次。李薇没骂人,她突然觉得特别累,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。

她坐回车里,关上门。外面工人的道歉、解释,变得模模糊糊,像隔了一层水。她看着那个凹陷的车门,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,“啪”一下,断了。不是愤怒,是一种奇怪的“到顶了”的感觉。忍耐有个极限,就像杯子接水,一滴,两滴,你看它好像永远装不满,可到某个临界点,它哗啦一下就溢出来,止都止不住。

这八次撞击,撞掉了她的车漆,也撞碎了她某种将就、妥协的心态。她一直觉得,施工嘛,难免的,忍一忍就过去了,别给“城市建设”添麻烦。可她的忍耐,好像并没换来应有的“小心”和“体谅”,反而成了对方可以继续粗心大意的底气。这种基础设施建设过程中的阵痛,凭什么要由个体用私人财产来一次次承担,直到承受力的顶点?

地库的感应灯灭了。李薇在黑暗里坐了很久。她拿出手机,没再找施工队负责人。她打开录像,仔细拍下车身的每一处伤,那个最新的、最深的凹陷给了特写。然后,她找到了市民服务热线和交警平台的号码。这一次,她不打算再接受私了和口头承诺了。她需要的是一个正式的记录,一个具有约束力的解决方案。

车还是那辆车,伤痕累累。但李薇觉得,心里某个地方,好像被这接二连叁的撞击,意外地撞开了一扇门。一味退让,换不来顺畅的通行。有时候,你的底线亮得越明确,别人才知道该在哪里刹车。她启动车子,开出地库。外面修路的路段依旧坑洼,但她开得很稳,方向盘在手,她知道这次该往哪个方向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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