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滋初体验国语完整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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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闷热的下午,诊所里的空调嗡嗡作响,却吹不散我心头的燥。护士递来单子时,指尖有点凉。我盯着“贬滨痴检测”那几个字看了很久,久到墨迹都快在视线里晕开。走廊尽头有人低声抽泣,声音压得很扁,像从门缝里挤出来的。我攥着单子,忽然想起第一次听说这病,还是初中生物课本角落里几行小字,配的图是个红色的、长满刺的圆球——当时觉得,那离我的生活,远得像外星球。
抽血其实就一瞬,针扎进去的刺痛很真实。可等结果的那一周,时间像是被泡发了,每一分钟都胀得难受。我疯狂地搜资料,网页开了关关了开,那些医学名词劈头盖脸砸过来:窗口期、抗原抗体、阻断药……看得脑袋发木。夜里睡不着,就把自己裹进被子,脑子里过电影似的,闪过很多碎片——某次不小心划破的手,一次酒后模糊的记忆,甚至公共马桶圈。恐惧这东西,真上来的时候,不讲道理。
回诊所拿报告的路,这辈子走过最长。医生是个中年男人,戴着眼镜,语气平得像在念天气预报。他说“阴性”的时候,我愣了好几秒,耳朵里嗡嗡的,好像没听懂这两个字。直到他把报告纸推过来,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。我肩膀一下子松了,后背全是冷汗,衬衫粘在皮肤上,有点凉,又有点活过来的踏实。
可这事儿没完。人经历过这么一遭,看东西的角度会变。以前觉得“艾滋病防控”是宣传栏里硬邦邦的标语,现在知道,那背后是活生生的人,是可能漏跳一拍的心。我开始正经去了解,不是瞎搜,是找靠谱的渠道。这才弄明白,这病早不是绝症,坚持规范治疗,体内的病毒载量可以压到检测不到的水平,生活质量和寿命都能和常人差不多,也能正常恋爱、组建家庭。规范治疗这四个字,沉甸甸的,是无数人活下去的支点。
我也才搞清楚,那些年模模糊糊听说的传染途径,其实就叁条:血液、母婴、性接触。平常一起吃饭、握手、拥抱,压根没事。社会上的指指点点,很多时候是因为不了解,因为怕。可偏见比病毒更伤人啊。病毒载量检测不到就等于不具备传染性,这个“鲍=鲍”的国际共识,该被更多人知道。知道了,恐惧就少一分。
自打那以后,我包里总备着几盒安全套。不是为自己,是万一有朋友需要,能随时递过去,不尴尬,就像递张纸巾。有回聚餐,哥们儿喝高了,开始吹嘘自己多“勇猛”、从不做措施。我放下杯子,很自然地把话题接过来,聊了聊我去检测的经历,聊了聊现在科学上的进展。桌上静了一下,然后有人问:“那……检测麻烦吗?” 你看,很多时候,大家只是缺个开口的契机。
现在每年体检,我会自觉加上这一项。不是因为不安,而是当成对自己健康的例行关照,像检查牙齿一样平常。那根小小的抽血管,连着的不再是恐慌,而是一种清醒的、负责任的生活态度。我偶尔会想起诊所里那个低泣的声音,不知道他或她后来怎么样了。只希望,每个人在面临那样的时刻时,能得到科学的治疗,也能被温柔以待。
生活照常向前。太阳照样升起,地铁依然拥挤。但有些东西,确实不一样了。我不再对某些话题讳莫如深,能在朋友间坦然地说起“贬滨痴检测”“安全套”“阻断药”。这些词,不该被藏在阴影里。它们对于生命,对于尊重,对于我们如何在这个时代,更好地活着,也更好地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