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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标题看着有点扎眼，是吧？一连串的“色”字堆在那儿，像打翻了的颜料盘，泼辣辣地糊人一脸。你先别急，也别往那最直白的地方想。咱们今天聊的，不是那种轻飘飘、浮在表面的“色”。咱得往里挖一挖。
头一个“色”，是颜色，是气象。你想想古时候，形容美人那词儿，哪个离得开颜色？“红颜”是颊上那抹霞，“翠袖”是腕边一泓碧，“皓齿”是贝一样的光，“青丝”是流泻的墨。女人本就是这世间的调色盘，裙裾摆动间，四季都有了着落。春天的柳绿桃红，夏日的藕荷月白，秋来的枫黄桂金，寒冬的雪青黛紫，仿佛都该在她们身上找到呼应。这色，是生机，是活气，是让世界不至于灰扑扑的那份鲜亮。
再一个“色”，是色相，是皮囊。这没法回避，也无需扭捏。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。一副美好的容貌身段，就像一本装帧精美的书，让人有拿起来翻阅的冲动。但问题也在这儿。多少人，就停在这封面上了？翻来覆去地看那层压膜的光泽，研究烫金标题的凹凸，却从没心思读里头一个字。这色，成了屏障，迷了看客的眼，也困住了被观看的人。好像所有的价值，都被框在这副皮囊的尺寸与线条里了，多可悲。
往深了去，第叁个“色”，是色蕴，是底色。这就玄乎点了，但真存在。你接触一个人，时间稍长，就能感觉到。那不是脸上抹的粉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光。有人温润如玉，是月白色；有人热烈坦荡，是正红色；有人沉静智慧，是深海蓝；有人坚韧不拔，是大地褐。这色，是阅历、性情、智慧在岁月里熬出来的釉彩，洗不掉，磨不灭。它不扎眼，却耐看，经得起一品再品。
你看，光是“色”这一个字，就能翻出这么多层意思。从最外头的衣裳颜色，到老天爷给的容貌色相，再到自个儿修炼的人生底色。一层比一层深，一层比一层难，也一层比一层真。我们天天说“好色”，究竟是爱哪一层呢？若只停在第一二层，那跟追着漂亮包装纸跑没什么两样，热闹是热闹，里头可能是空的。
真正的“好色”，或许该有点“贪心”。既欣赏得了那流转变换的衣裳色彩，懂得那份创造美的用心；也能看透皮囊色相不过是张入场券，不至于被它唬住或带偏；最终，得沉下心来，去辨认、去欣赏那独一无二的人生底色。那底色，才是一个女人之所以成为“这个人”，而不是“那类人”的根本。
所以你说，“色色色色色色色色色色女人”，这标题是在重复吗？我觉得不是。它像一声惊叹，又像一层层剥开的追问。每多一个“色”字，就往那内核近了一步。从眼花缭乱的色，到直见性灵的色。这过程，本身就很有意思。我们看人，待人，或许也该有这么点耐心，多剥开几层瞧瞧。别让第一个“色”字，就挡住了所有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