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江附近500块的情感故事,邻县四百元的相似经历
老陈把电瓶车停在江堤上,指着对岸那片灰蒙蒙的楼房说:“看到没,那就是枝江。我表弟去年在那儿打工,认识了个姑娘。”江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,像兜住了什么秘密。
他说的表弟叫小军,在枝江经济开发区当焊工。那会儿厂里赶工期,天天加班到晚上十点。有回深夜下班,他在厂门口的小吃摊买炒粉,碰见个穿工装的姑娘蹲在路灯下哭。
五百块与一碗热汤
“姑娘钱包被偷了,连回宿舍的叁轮车钱都没剩下。”老陈掏出烟点上,“小军心软,不但给了车费,还把仅有的五百块现金塞给她应急。”这事儿过去半个月,小军早忘了。没想到姑娘竟按工牌信息找到车间,非要还钱。就这样,两人熟络起来。
姑娘叫阿秀,在服装厂做工。她坚持要请小军吃饭道谢,结果去的却是她租的民房。二十平米的小屋,她熬了排骨汤,炒了叁个菜。“那锅汤啊,”老陈弹了弹烟灰,“小军说比他妈炖的还好喝。”
后来每逢休息日,阿秀都叫小军去吃饭。有时小军偷偷在米缸底下塞几百块钱,阿秀发现了又会变着法子还回来——要么给他买新工装,要么往他饭盒里多加个荷包蛋。
这种日子持续了小半年。直到有天王管工在车间开玩笑:“小军,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相好的?”整个车间哄堂大笑。小军憋红了脸,操起扳手就要冲上去,被工友死死拉住。
邻县的四百块故事
这事让我想起邻县跑运输的大刘。他常年在枝江周边县城送货,有回在当阳认识了个火锅店服务员。那姑娘弟弟生病,急着用钱,大刘二话不说掏了四百块。
“四百块能干啥?”大刘后来跟我说,“还不够一条轮胎钱。可那姑娘每月按时还五十,八个月才还清。”每次还钱都约在停车场,姑娘骑着共享单车来,递过迭得整整齐齐的钞票。有回下大雨,她浑身湿透,钱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。
大刘劝她一次还清算了,姑娘摇头:“慢慢还,才能常见到刘哥。”后来姑娘弟弟病好了,她依然常来停车场,带着自己腌的泡菜,或者织的毛线手套。
这些枝江附近的情感故事啊,说起来都绕不开钱。可仔细想想,又跟钱没太大关系。就像老陈说的:“现在五百块能干啥?请客户吃顿饭都不够。但在有些人那里,够煮一冬天的热汤了。”
小军后来还是离开了枝江。临走前,阿秀给他行李箱塞了满满一罐腌萝卜。火车开动时,小军给我发语音,声音有点哑:“哥,那五百块她到底还是没要。”背景是铁轨哐当哐当的声响,像在敲打什么。
今年春节,我在老陈的修车铺又遇见小军。他摆弄着轮胎,突然说了句:“枝江那边,不知道还流不流行这种五百块钱的爱情。”这话把老陈逗笑了,他指着街上疾驰而过的外卖电动车:“现在年轻人啊,谈恋爱都刷短视频了,谁还蹲路边哭啊。”
倒是大刘上个月跑车回来,神秘兮兮地说在宜都又遇见了那个姑娘。她开了家小超市,见到大刘先是一愣,随后从收银机里取出四百块钱硬塞给他。“利息。”她笑着说,眼角有了细纹。大刘推辞不过,转头在店里买了八百块的烟酒。
江面货船的汽笛声把我们的思绪拉回来。老陈启动电瓶车,嘟囔着该回家吃饭了。我望着枝江方向,忽然觉得这些平凡的情感故事,就像江上这些船,看着慢,却实实在在地在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