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的捅女的下面
深夜的急诊室
急诊室的灯总是惨白惨白的，照得人心里发慌。那天晚上，送来一对年轻男女。女的蜷在担架上，脸色煞白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手指紧紧抓着床单，指节都泛白了。男的在旁边跟着，衣服上沾着暗色的痕迹，眼神直愣愣的，嘴里反复念叨着：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，混着消毒水的味道，怪刺鼻的。
医生护士围上去，剪开衣物检查。伤口的位置很特殊，在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地方，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，血倒是慢慢止住了。一问情况，原来两人是情侣，晚上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了起来，越吵越凶。男的脾气上来，顺手抄起桌上拆快递用的美工刀，胡乱比划着吓唬她。女的正在气头上，非但不退，反而往前凑，推搡之间，不知怎么那刀尖就划拉过去了。一下子，两个人都傻了。
“我就是想吓吓她，”男的抱着头蹲在走廊角落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谁想到她能往上撞啊！那刀片快得很……”这话听着，是辩解，可里头那份后怕，也是真的。女的躺在里面缝针，麻药过了，疼得直抽气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木然。她或许也没想到，平日里说说笑笑、一起吃饭看电影的人，手里拿起个硬东西，情绪失控的瞬间，能带来这样具体而尖锐的伤害。
这让我想起很多类似的事儿。不是非得动刀见血才叫“暴力”。两个人相处，情绪管理这门功课，真是比什么都重要。多少激烈的冲突，开头可能就是一句赌气的话，一个不服输的眼神。话赶话，火拱火，理智那根弦“啪”就断了。手里有什么就抡什么，可能是刀，可能是水杯，也可能是那些比刀子还伤人的恶毒言语。亲密关系里的安全防线，往往就是在这些瞬间被自己亲手撕碎的。
等伤口处理完，天都快亮了。两人并排坐在观察室，谁也不看谁，但挨得很近。刚才那股你死我活的劲儿没了，剩下的是疲惫，还有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。护士过去交代注意事项，打破沉默：“回去注意别沾水，按时换药。你们俩……也都冷静冷静。”
这“冷静”二字，说来轻巧，做起来难。它不是在气头上强行把火压下去，那火还在心里烧着呢，迟早得冒出来。真正的冷静，是得在平时就往心里放个“刹车”。知道自己脾气上来了容易失控，那就得提前给自己划条线：再生气，手不能乱动，东西不能乱扔，某些话绝不能脱口而出。这既是对对方的保护，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责任担当？免得一时冲动，造成了伤害，回头看着伤口，两个人都后悔，那缝上的针脚，可就成了关系里一道抹不掉的疤。
他们后来怎么着，我不清楚。但愿那一刀，划开的是皮肉，也能划开蒙在“情绪”上的那层鲁莽。两个人要走得远，光有喜欢不够，还得有那份在紧要关头，能为对方、也为自己，把手收回来的克制。日子长着呢，难免有磕碰，但手里的“刀”，无论是铁做的，还是话变的，都得知道往哪儿放，什么时候该永远收进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