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干天天色色色
天天干，天天色色色
老张最近总念叨这句话。他开小超市，每天早上六点开门，晚上十点打烊，一年到头就休息大年初一那一天。货架要擦，账要对，过期食品要下架，顾客来了得陪着笑脸。他说，这日子，可不就是“天天干”嘛。干着干着，眼里就只剩下那些具体的事儿了——哪袋盐快卖完了，哪瓶酱油瓶身上灰厚了。这“干”字，像块磨刀石，把日子磨得实在，也磨得有些单调。
那“色色色”又是啥呢？老张点了支烟，眯着眼看门外。他说，是颜色，是滋味，是那股活泛气儿。不是有个词儿叫“生活色彩”吗？他觉得，这色彩不是等来的，是自己在“天天干”的缝隙里，硬瞅出来、品出来的。比如，傍晚时分，夕阳把对面楼房的玻璃窗染成一大块晃动的金子，那一刻的“色”，是免费的，却需要你抬头。又比如，常来买烟的老李头，今天换上了一件簇新的藏蓝色夹克，精神头都不一样了，这又是一“色”。
这么一想，“天天干”和“天天色色色”，好像不是前后脚，而是拧在一块儿的。你光埋头干，不抬眼看看周围的“色”，日子就容易变成灰蒙蒙的重复，人就成了机器。可你光想着寻找绚丽的“色”，不去踏踏实实地“干”，那色彩就成了浮在空中的肥皂泡，看着好看，一戳就破。这其中的平衡，大概就是过日子最要紧的智慧了。
我有个朋友，是搞设计的，听起来工作挺有“色彩”吧？可她说，大部分时间也是对着一堆数据、要求、修改意见，“天天干”得头昏眼花。她的“色色色”在哪呢？她说，在下班路上，特意绕远一点，穿过一条老街，看那些老店铺招牌上褪了色却依然倔强的字体；在周末的菜市场，看西红柿堆成的红色小山，和青菜上欲滴未滴的翠绿。她把这些“色”偷偷记在心里，有时候，就成了下次设计里一抹谁也说不清、却觉得挺舒服的色调。
你看，这“色”啊，不一定非得是山河壮丽，霓虹璀璨。它可能就是俗常生活里，那一点点的不同，一点点的心动。是厨房窗户上，蒸汽朦胧映出的一小片暖光；是孩子课本上，用稚嫩笔迹画下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。能发现这些，日子里的“色彩饱和度”好像一下子就高了。
老张的超市里，货品码放得整整齐齐，这是他“干”出来的秩序。但在收银台旁边，他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陶罐，里面插着几支应季的野花，有时是狗尾巴草，有时是几朵小雏菊。这不起眼的一抹“色”，让每个来付钱的人，眼神都会柔软一下。这不就是“天天干”与“天天色色色”最朴素的融合吗？在重复的劳作里，给自己、也给旁人，留一个感受生活韵味的入口。
所以说，别把“干”和“色”分开。在“干”里注入发现“色彩”的用心，在寻觅“色彩”时不忘脚下该干的活计。日子是张画布，“干”是那层打底的素色，扎实，托得住。而“色色色”，就是你自己一笔一笔添上去的，或浓或淡，或明或暗。画成什么样，全看你有没有那颗在庸常里，依然能捕捉到光与影的、鲜活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