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久久久久久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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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在旧书摊上，翻到一本纸页泛黄的老书。书脊都松了，里头掉出一张夹着的黑白照片——是两位老人，并肩坐在藤椅上，夕阳把他们的白发染成金色。他们没看镜头，老太太正微微侧身，伸手替老先生整理敞开的衣领。老先生呢，低头看着她，嘴角有那么一点笑意，很淡，但看得真切。就那一瞬间，我心里头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我们这代人，好像习惯把“性”这个字，放在一个很亮、很紧、也很急的框里。它总是和青春、激情、身体曲线绑在一块儿，在各种各样的信息流里打转。可照片上那种东西，它不在那个框里。它像是经过了很长很长的年月，从翻滚的熔岩，慢慢沉淀、冷却，最后变成脚下温厚而坚实的大地。那是一种“耐久”的亲密，是时间给的。
这种耐久的东西，现在提起，是不是有点“老土”了？速食的时代，什么都要快，认识快，牵手快，分别也快。感情好像也成了一种即时的消耗品，热烈地燃一下，亮了，灭了，就去找下一根火柴。这当然也是一种活法，没什么不对。可偶尔静下来，会不会也觉得心里头有点空落落的，像缺了个秤砣？
其实吧，真正能让亲密关系“久久长长”的，反而不是那些最高、最亮的瞬间。不是的。它藏在最平常的日子里，是夜里醒来顺手给对方掖好的被角，是生病时默不作声熬的一碗白粥，是听对方唠叨了八百遍的旧事，还能嗯嗯啊啊地应着。它是一种“懂得”，是知道你所有的好与不好之后，依然选择把手放在你的手心里。
身体的亲密，是这“长久”里的一股活水，一条溪流。它不应该只是起点，更应该是贯穿始终的纽带。年轻时，它像瀑布，轰鸣直下；到后来，它可能成了山涧，潺潺湲湲；再后来，或许就是地下的暗河，看不见，但你知道它一直在那里，滋养着上面的土地。这种变化本身，就是一种深刻的“亲密”。它需要耐心，需要两个人一起，在时间里慢慢摸索出属于彼此的、最舒服的节奏和表达。这份耐心，恰恰是最难得的。
回头再看看那张照片。我想，他们之间，肯定不止有温柔。这一辈子，风风雨雨，少不了红脸拌嘴，少不了觉得对方简直不可理喻的时刻。但为什么还是走到了夕阳里，还能有那样一个整理衣领的瞬间？那是一个又一个“选择”堆积起来的。在每一次想要转身走开的时候，选择了留下来沟通；在觉得麻木平淡的时候，选择了主动去添一点温度。长久的亲密，从来不是找到一个完美的人，而是用不完美的自己，去和另一个不完美的人，做出一次次共同向前的决定。
那本书我没买，轻轻把照片夹了回去。但那个画面留在了脑子里。它让我觉得，“久久久久久久”这个词，说的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，不是把两个人用绳子捆在一起就算了。它更像是一种动态的、生长的东西。是两个人，在漫长的生活河道里，共同掌着一条小船。有时顺流而下，有时要逆水行舟，有时还得一起下来，推着船走过浅滩。船的样子会旧，河道也会变，但一起航行、一起对付风浪的那份“共生”的联结，就在这日复一日里，越缠越紧，直到分不清彼此。
这种东西，急不来，也求不得。它要你肯花时间，要你肯低下头，要你在一地鸡毛里，还能看见那个当初让你心动的人。它或许不刺激，不耀眼，但它像空气，平时不觉着，可你知道，没了它，真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