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汾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区域街边见闻
傍晚六点,临汾火车站钟楼的影子越拉越长,我刚出站就被人流推着往东走。路灯还没完全亮起来,这片老城区已经热闹起来了。
路口煎饼摊的大婶一边摊面糊一边和熟客唠嗑:“今天城管来过两趟咧。”她说话时眼睛还瞟着来往行人。推着小车卖糖葫芦的老汉停在邮政局门口,车把上挂着的喇叭循环播放“冰糖葫芦~”,和旁边精品店的电子音乐混在一起。
巷口风景
再往前走到建设巷,情况就不太一样了。几家理发店的旋转灯箱慢悠悠转着,玻璃门后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姑娘。有两位正凑着头看手机,不时发出笑声;还有个穿红裙子的靠在门框上,手里夹着细长的香烟?。见我路过,她抬眼看了看,又低头弹了下烟灰。
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,老板搬了把藤椅坐在门口听戏。我假装翻书,和他搭话:“这条街挺热闹啊。”他眯着眼打量我:“你是记者还是干啥的?”我摇摇头,他这才松了口:“火车站边上嘛,南来北往的,啥人没有。”
正说着,两个拖着行李箱的中年男人在红裙子面前停下。他们交谈声音很低,红裙子摆了摆手,那两人就跟着她往巷子深处走了。书店老板哼了声,把收音机音量调大了。
夜市升起
天彻底黑透时,小吃摊的白炽灯接连亮起来。麻辣烫的蒸汽混着烧烤的烟气,把整条街笼罩在雾蒙蒙的光晕里。我坐在豆花摊前,听见背后那桌几个姑娘在聊天。
“刚才那个非要压价,气死我了。”穿牛仔外套的姑娘嘟囔着。旁边短发姑娘插话:“要不咱们也去广场那边?听说最近查得松。”
她们说话声渐渐低下去,只剩下筷子碰碗的声音。我注意到她们脚上都穿着崭新的运动鞋,和身上的打扮不太搭调。摊主给我添豆花时小声说:“这几个姑娘天天这个点来吃饭,比上班还准时。”
结账时我在想,这条街就像个舞台,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。刚才书店老板透露,他在这开了二十年店,见证过叁轮严打。“每次风声紧他们就消失几天,过阵子又冒出来了。”他指着对面已经关门的五金店,“那家之前就是她们落脚的地方。”
晚上九点半,火车站传来最后一班列车的汽笛声。我往回走时又经过那个路口,发现红裙子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女孩,她不停看手机,像是在等人。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快要碰到火车站广场的边界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