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一级特黄特黄大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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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把茶杯搁在桌上，屏幕的光映着他半张脸。指针刚过十二点，窗外的城市安静下来，只剩路由器指示灯在黑暗里一闪一闪。他握着鼠标的手有点犹豫——下午在公司，小刘偷偷塞给他一个网址，挤眉弄眼地说：“老张，晚上回去看看，刺激得很。”
这年头谁还没遇到过几个弹窗呢？那些跳出来的图片总带着夸张的标题和惊叹号，像夜市摊贩扯着嗓子招揽生意。老张平时也就顺手关掉，可今晚不知怎么的，或许是太安静了，或许是茶喝多了精神，他忽然想起那个网址。
“就看一眼。”他心里嘀咕着，手指却已经敲完了那串字母。进度条转得比想象中慢，老张盯着屏幕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。四十多岁的人了，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。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录像厅的日子，一群人挤在黑乎乎的小屋里，电视屏幕飘着雪花，放的片子也模糊不清。那时候，“刺激”的东西都藏在帘子后面，得偷偷问老板才有。
页面终于加载出来。铺天盖地的广告先跳出来，游戏弹窗、美女直播、棋牌网站……关掉第叁个广告时，老张已经有点烦了。等真正看到那些所谓的“大片”列表，他反而愣住了——封面都是些似曾相识的脸，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，可仔细看看，好像都是很多年前的老片子。
他随便点开一个。缓冲了足足两分钟，画质差得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人。看了十来分钟，老张忍不住笑出声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，剧情漏洞百出，表演生硬得像木偶戏，所谓的“大尺度”镜头也遮遮掩掩的。最逗的是，中间居然还插播了一段保健品广告，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喊着“只要九九八”。
关掉视频，老张靠在椅背上。夜更深了，茶杯里的水已经凉透。他忽然明白小刘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——根本不是因为内容多“刺激”，而是这事本身就像个荒诞的玩笑。大家心照不宣地传递着这些链接，仿佛在参与某种地下活动，可真正打开看看，里面装的不过是些过时的、粗糙的东西。
那些标题党的套路倒是几十年没变。用最抓眼球的字眼，包装最普通的内容，就像夜市里十块钱叁个的“玉石”挂件。老张想起上个月在菜市场，有个摊贩卖“野生大黄鱼”，吆喝得震天响，结果凑近一看，就是普通的养殖鱼刷了层黄颜料。
他清理了浏览器记录，不是怕人看见，是觉得那些弹窗广告太烦人。关电脑前，老张瞥见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脸——没什么罪恶感，也没什么兴奋感，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滑稽。花了一个晚上，等加载、关广告、看劣质视频，最后收获的只有“原来就这样”的平淡。
躺在床上时，老张忽然想，也许真正的“刺激”从来不在那些链接里。那些被过度渲染的东西，往往揭开包装后最是乏味。而生活里那些不经意的瞬间——比如深夜醒来听见雨声，或者清晨闻到邻居家煎蛋的香味——反而藏着更真实的温度。
窗外传来猫叫，远远的，像婴儿的啼哭。老张翻了个身，睡意慢慢涌上来。他决定明天见到小刘时，要拍拍他的肩膀，告诉他：“你给的那东西，我看了。”然后什么也不多说，就笑一笑。让小刘自己去猜，那笑容里到底是怎样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