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香五月婷婷基地老汉推车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9:26:47 来源:原创内容

丁香五月婷婷基地老汉推车

五月的风一吹,空气里就飘起了那股子甜丝丝的味儿,不是花香,倒像是谁家蒸了糖糕。老陈头蹲在自家地头,眯着眼看那一片绿油油的苗。他这儿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,可在他心里,这就是他的“基地”。老伴儿在世时爱种丁香,说那紫色的小花穗儿,看着心里就静。如今屋后那几丛丁香,一到五月就开得疯疯癫癫,香气能飘出二里地去。

“婷婷”是老陈头那辆叁轮车的名儿。车是女儿给买的,电动的,车身漆成了天蓝色,早就褪了色,斑斑驳驳的。女儿说这车稳当,能拉货,让他少干点重活。老陈头却觉得,这车像头倔驴,有它自己的脾气。上坡时得推一把,下坡时得拽着点,一来二去,就成了“老汉推车”。这活儿他干得熟,左脚往前一蹬,身子顺势压上去,车轮子碾过土路,发出闷闷的声响,像极了这土地在叹气。

基地里的活儿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。几垄青菜,一片瓜秧,还有那十几棵刚挂果的桃树。老陈头不图卖多少钱,就图个手脚有地方搁,心里有个念想。清晨露水重,他推着“婷婷”把摘下的新鲜菜码齐了,盖上湿布,慢悠悠地往镇子上去。路上碰见熟人,免不了要停下唠几句。

“老陈,又去‘出摊’啊?你这菜,看着就水灵!”

“自家地里长的,没打那老些药。”老陈头憨厚地笑笑,拍拍车斗,“就这点,卖完拉倒。”

这慢悠悠的节奏,是他自己定的。快了,心慌。现在这样正好,太阳晒着背脊,暖烘烘的;风拂过脸上,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。他有时候觉得,自己推着的不是一车菜,而是整整一个五月的时光,沉甸甸的,又充满了生机。

镇子口的市集热闹,但他的摊位不起眼。他不吆喝,就坐在“婷婷”旁边的小马扎上,看着人来人往。有人来问价,他就老实报个价,秤杆翘得高高的。这份实在,倒是攒下几个老主顾。他们知道,这老汉的菜,吃着是小时候的味儿。

晌午过后,菜卖得差不多了。老陈头把零零碎碎的票子迭好,揣进内兜。回程时,车斗轻了,他的心却好像满了。路过村口小卖部,他有时会买瓶最便宜的啤酒,晚上就着一点花生米独酌。屋里静,但他耳朵里不静——是风吹过丁香花丛的沙沙声,是远处池塘的蛙鸣,是“婷婷”停在院子里,仿佛还在微微喘气的声音。
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像他地里的苗,悄没声儿地长。女儿电话里总劝他歇着,去城里住。他嗯嗯啊啊地应着,转头还是伺候他的“基地”。他说不清为什么非要守着这儿,可能就像那辆“婷婷”,不推一把,它自己就不往前走了。人嘛,总得有个东西推着,日子才有劲头。

那天傍晚,夕阳把天边染成了紫红色,跟那丁香花的颜色有点像。老陈头给菜地浇完最后一瓢水,直起腰来,捶了捶背。他望着这片被照得金灿灿的土地,心里忽然透亮起来。什么基地不基地的,不过是一块他舍不下的地;什么老汉推车,不过是一个老人,还在用自己的力气,推着生活往前走罢了。

他推起空了的“婷婷”,吱呀吱呀地往家走。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,融进了那片越来越浓的暮色里。五月的晚风,依旧带着那股熟悉的甜香,暖暖地包裹着他。明天,太阳照常升起,露水还会挂在叶尖,而老陈头和他的“婷婷”,大约也还是会出现在这条路上。这简单的重复里,有种说不出的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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