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么公和媳妇中文7》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8:08:22 来源:原创内容

《么公和媳妇中文7》

村口的槐树底下,么公又在摆弄他那台老旧的收音机,滋滋啦啦的杂音里,偶尔飘出几句咿咿呀呀的戏文。儿媳妇春梅端着盆衣服路过,听着那不成调的声音,忍不住笑了:“爸,您这听的还是《女驸马》呢?都听多少遍了。”

么公头也不抬,手指轻轻敲着收音机外壳,像在给它顺气儿:“老伙计了,就爱听这一口。新的,它唱不来,我也不爱听。”春梅把盆放下,擦了擦手,凑近了些:“那您想不想学学用手机听?我给您下个软件,想听什么戏都有,还清楚。”

“手机?”么公摆摆手,脸上那皱纹像是被风吹皱的湖水,“那玩意儿,亮晶晶一片,字又小,我这老花眼,看不真着。”他语气里有点固执,也有点像是怕麻烦晚辈的不好意思。这大概就是老一辈人常有的那种“数字隔阂”吧,新玩意儿像一堵看不见的墙,明明知道墙那边热闹,可就是迈不过去。

春梅没再劝,转身回了屋。过了几天,她拿着自己的旧手机,又坐到么公旁边。这次她没提听戏,只是说:“爸,您看这天气,过两天好像要下雨。我教您用这个看看天气图,比收音机里报得准。”么公这回没立刻拒绝,他眯着眼,瞅了瞅屏幕。春梅把字调到最大,手指慢慢地、一遍遍地划着。么公看得认真,那神情,就像他年轻时研究怎么给庄稼除虫一样。

慢慢地,么公开始会用手机看天气预报了。后来,春梅又教他打视频电话。第一次和在城里打工的儿子视频时,么公对着屏幕里那个大脑袋,愣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你小子,咋胖了?”逗得电话那头哈哈大笑。那堵对于技术的“墙”,好像就这么被亲情凿开了一个小口子。

有一天,么公主动问春梅:“你上回说的,能听戏的那个……叫啥来着?”春梅心里一乐,赶紧帮他下载了软件,字体调到最大,只留下最简化的几个按钮。么公戴着老花镜,手指头悬在屏幕上,有点抖,试了好几次,终于点开了《女驸马》。清晰亮堂的唱腔流淌出来那一刻,么公愣住了,然后,眼角慢慢漾开了一点笑意。他嘀咕着:“是这么个味儿,可比那‘滋啦’声好听多了。”

现在,么公还是爱坐在槐树下。不过身边多了个小板凳,上面放着手机,正放着黄梅戏。春梅有时会坐过去,爷俩也不怎么说话,就一块听着。么公会突然指着手机问:“这个‘收藏’是干啥的?”春梅就再教一遍。这个过程,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就是一点点的,像春水渗进泥土里。春梅用的法子,其实就是“信息普惠”最朴素的道理——不是把东西硬塞给你,而是把你最需要、最亲切的东西,用你能接受的方式,送到你手边。

村里的老伙计们见了,也好奇。么公竟也当起了“小老师”,虽然教得慢,但特有耐心。他常说:“咱也别怕,就当是个带画面的收音机,让孩子们给咱调好了,咱只管按。”这群老人之间,竟然也开始了他们笨拙又可爱的“数字交流”。这种跨越年龄的“数字反哺”,让冰冷的工具有了温度。

槐树叶子绿了又黄,么公的手机里,除了《女驸马》,又多了几段梆子戏。他依旧不太会打字,但已经能熟练地找到他想听的声音。春梅觉得,公公的眼神好像比从前亮了一些,不是手机屏幕的反光,而是那种和外界有了新联系的神采。这联系,一头是婉转的戏腔,一头是耐心的陪伴,中间连着那细细的网线,也连着比网线更坚韧的亲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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