蚌埠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男人偏爱的蚌埠小街
这条巷子藏在老百货大楼后身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傍晚五点半,穿工装的李师傅蹬着二八大杠拐进来,车铃铛哐当哐当响了叁声,巷口修鞋的老张头便抬头笑笑——这是老规矩,意思是“老位置留着”。
巷子窄,两侧却别有洞天。东头王婶的麻辣串摊子支着褪色雨棚,五毛钱的素串在红油里咕嘟冒泡;西头老周的理发店只摆一张藤椅,推子嗡嗡响着,墙上贴着九十年代港星海报。往深处走,十来平米的老茶馆里总聚着几桌牌友,紫砂壶嘴飘出的白气混着烟味,在斜阳里缠成螺旋。
巷口到巷尾的叁重天地
要说蚌埠男人为什么偏爱这条巷子,开修车铺的赵哥抹把汗指点:“你瞧见电线杆上那块反光镜没有?从这儿能瞥见巷口,媳妇来找,提前叁十秒就能瞧见。”他说着把扳手往工具箱里一扔,塑料拖鞋啪嗒啪嗒走向棋摊。这或许是个玩笑,但巷子确实像个时间胶囊,把快节奏拦在了外面的解放路外。
老周给人剃了四十年头,现在还会用热毛巾给客人敷脸。有次年轻顾客催他快点,他握着推子慢悠悠说:“急什么?你听这推子声——跟巷口煎包滋啦响一个调,都是过日子打拍子呢。”后来那年轻人成了常客,说在这儿能找回小时候蹲在父亲理发椅边玩头发茬的下午。
巷子中段有家没招牌的羊肉汤馆,凌晨四点就亮起灯。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们在这儿交换城西城东的新鲜事,谁家饭店打折,哪条路在修,汤碗上飘着的热气成了信息中转站。老板老李从不记账,熟客赊账就用在墙上划正字,月底竟从无差错。
前阵子旧城改造的告示贴到巷口,王婶收摊时多倒了半锅红油。后来听说这片暂不拆迁,第二天她的麻辣串里莫名多了几串牛肉。修鞋的老张头那晚多喝了两杯,对着巷子嘟囔:“你们这些楼房啊,长得再高,还能有我们墙角的青苔活得久?”
暮色渐浓时最有意思。下班的男人拎着公文包钻进巷子,走出巷口时可能提着乌笼或端着搪瓷缸。他们在巷子里卸下某种身份,就像老周理发店门口那棵梧桐树,春天掉毛夏天遮阳,不同时节有不同活法。偶尔有迷路的年轻人闯进来,站在巷中间左右张望,修车铺赵哥会喊一嗓子:“往前走五十米右拐,就到解放路了!”——他总以为所有人都在找大路。
巷子深处的老茶馆最近换了新灯泡,但依然坚持用盖碗喝茶。茶客老陈抿着浓茶说:“现在商场里那些网红店,椅子还没坐热就催人走。咱们这儿啊…”他敲敲掉漆的八仙桌,“这桌腿垫了叁片瓦片,比有些婚姻都牢靠。”众人大笑,窗外王婶的麻辣串摊飘来焦香,混着老周理发店的洗发水味儿,在巷子里酿成独特的市井气息。
路灯次第亮起时,巷子渐渐安静。只有老李的羊肉汤馆还亮着灯,等待最后一个晚归的人。青石板上深深浅浅的脚印,明天又会被新的故事覆盖。或许所谓扎根,不过是找到一条能让拖鞋啪嗒作响,让自行车随便一靠,让人敢在傍晚发呆的小巷。就像老张头修了二十年的那双皮鞋,鞋底快磨穿了还舍不得扔——有些地方看似破旧,却偏偏贴着生活的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