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竹清被暴躁出白色液体
朱竹清被暴躁出白色液体
老朱这人吧,脾气是出了名的爆。街坊邻居都知道,他那股劲儿上来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可谁也没想到,这回他暴躁的对象,竟是自家后院那口腌菜的老坛子。
事情得从上周末说起。那几天连着下雨,空气里都能拧出水来。朱竹清惦记着他那坛宝贝酸豆角,怕受了潮气走了味,非要挪个地方。坛子是那种老式的粗陶罐,沉得很,肚大颈小,里面塞满了鼓鼓囊囊的豆角,压着青石板,封着厚泥。他一个人弓着腰,吭哧吭哧地搬,劲儿使猛了,脚下一滑,坛子“咚”一声闷响,斜撞在院墙的石基上。
“哎哟!”老朱心疼得直抽气,火气“噌”就冒上来了。这坛酸豆角,是他照着老家祖传法子腌的,费了不少功夫。他当时就毛了,也顾不上仔细看,觉得就是撞了下,没啥大事,嘴里骂骂咧咧的,带着股邪火,非要把坛子硬搬到想好的位置。那股子倔脾气一顶,手上更没了轻重。
坛子里的秘密
等到真正摆稳当,老朱喘着粗气,蹲下来细瞧,才发现不对劲。坛身靠近底部的地方,被石基磕出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。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他心一沉,伸手想去摸摸,指尖刚触到那片潮湿的陶壁,就看见一丝乳白色的、粘稠的液体,正顺着那道裂缝,极其缓慢地渗出来。
“这是啥?”老朱愣了,满脑子的火气像被浇了盆冷水,瞬间熄了大半,只剩下疑惑。酸豆角的卤水他是知道的,清亮或微黄,带着熟悉的酸香。可这白色液体,浓得像米汤,又带着点滑腻感,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他凑近了闻,没有预想中酸爽的发酵味,反而有股淡淡的、难以形容的沉闷气息。
他心里犯起了嘀咕。这坛子用了好些年了,从没出过这状况。难道不是豆角的汁?他想起之前听老人闲聊提过,有些老陶器,如果泥料不纯,或者烧制时温度没控好,胎体内部会有极细微的孔洞缝隙。年深日久,腌渍物的汁水、空气中的微生物,慢慢沁进去,和陶土本身的一些矿物质起了谁也说不清的反应,在内部形成一些……难以预料的东西。
老朱的暴躁,此刻全化成了后怕和好奇。他那一撞一摔,加上后来赌气般的蛮力搬运,恐怕是震动了内部原本微妙的平衡,让这些藏在陶壁深处的“老浆”,被“逼”了出来。传统工艺和时间沉淀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,悄悄酝酿出了意料之外的产物。而他那股蛮劲,恰巧成了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,虽然这方式实在不算高明。
他没敢再动那坛子,就让它静静地待在墙角。白色的浆液渗了小半天,终于停了,在坛子底部的青砖上,凝成了一小滩不起眼的渍痕。老朱后来找了懂行的朋友来看,朋友也说不出个绝对的所以然,只推测可能是陶器内壁经年累月形成的特殊“包浆”或沉积物,混合了有机质,变了模样。
那坛酸豆角,老朱最终没敢吃,连坛子一起小心处理了。但这件事,却让街坊们多了个津津乐道的话题。都说朱竹清用他的暴躁,意外逼出了老坛子藏了多年的“白色魂魄”。老朱自己呢,每回想起,都挠挠头,有点懊悔自己的鲁莽,又觉得莫名地,窥见了一点老旧物件里封存的、不为人知的时间痕迹。那痕迹,就以那么一种突兀又奇特的方式,呈现在了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