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双奶按在玻璃上摩擦
把双奶按在玻璃上摩擦
这话听着有点糙，对吧？您先别急，也别想歪了。我说的“双奶”，可不是什么别的，就是每天早晨咱桌上那两盒东西——一盒纯牛奶，一盒酸奶。至于“玻璃”，就是冰箱里头那面擦得锃亮、却总也躲不开水渍雾气的玻璃隔板。
这场景您肯定不陌生：大清早，睡眼惺忪地拉开冰箱门，冷气扑脸的那一下，算是彻底醒了。手伸进去，摸到那两盒冰凉的“双奶”，侧着身子，费力地从塞得满满当当的夹缝里往外拽。那酸奶盒的边角，“刺啦”一下，刮在玻璃板上，发出一种说不上好听、却异常提神的尖细声音。牛奶盒重一些，挪动的时候，底部带着昨夜凝结的水珠，在玻璃上碾出几道湿漉漉的痕迹，像是什么无形的笔，随手画下的记号。
您看，这“按在玻璃上摩擦”，不就是咱日复一日，最普通不过的晨间序曲么？这动作里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、生活本身的“糙砺感”。
生活它不像广告里拍的，总是柔光滤镜，牛奶丝绸般滑入晶莹的玻璃杯。真实的生活，是磕碰，是摩擦，是带着阻力前行的。就像那盒牛奶，你明明急着拿出来，它偏被塑料袋钩住，或是被别的瓶瓶罐罐卡着，非得你用点劲，跟那玻璃板较上几分力气，才能把它“解救”出来。这种每日必须经历的、小小的“不顺”，恰恰是生活最本真的质地。它不伤人，甚至有点醒脑，提醒你：新的一天，不是平滑地铺开的，是要你动手去扒拉开的。
我有时就愣在冰箱门前，听着那摩擦声，看着玻璃上留下的蜿蜒水痕，会走神那么一两秒。想起小时候，家里订的玻璃瓶装牛奶，送奶工在天亮前轻轻放在门口的水泥地上。取回来时，瓶身上也总沾着清晨的露水或灰尘，母亲总会用抹布擦一擦。那种“摩擦”，是温情的，是带着期待的。而现在，方纸盒与平面玻璃的摩擦，快捷、高效，却也冰冷、直接。我们获取“营养”的方式越来越平滑了，可不知怎的，总觉得和生活的接触面，反而少了点温度，多了点这种机械的“糙砺感”。
这“双奶”的意象也挺有意思。纯牛奶，代表着一种基础的、质朴的供给，就像日子里的柴米油盐，是底色。而酸奶呢，经过了发酵，多了风味，像是我们在平淡日子里，自己给自己找的那点儿乐子、那点儿变化。两者挨着，一起被我们从生活的冷藏室里掏出来，一起经历那每日必需的“摩擦”。这像不像我们自个儿？一边追求着安稳实在的“营养”，一边又琢磨着弄出点不一样的“风味”。这两股劲儿，有时互相帮衬，有时也互相较劲，在我们的内心里，不也天天上演着某种无声的“摩擦”么？
再说回那面玻璃。它透明，它冰冷，它清晰地映照出你睡眼惺忪的脸，也映照出后面堆积的、满满当当的生活存货。它是隔断，也是窗口。我们通过它，获取每日所需的滋养；而每一次与它的“摩擦”，都在上面留下即时的、短暂的印记。水痕会干，雾气会散，就像很多烦心事，当时觉得硌得慌，过去也就淡了。但那“摩擦”的触感，那种需要使点劲才能把日子往前推动一下的感觉，却实实在在地留在了手上，留在了记忆的某个皱褶里。
所以，下回您再从冰箱里拿牛奶酸奶的时候，要是听见那“刺啦”或“咕噜”的摩擦声，或许可以会心一笑。那不是噪音，那是生活这位不太讲究的艺术家，在用它的方式，在您家冰箱玻璃这块画布上，创作着一幅幅即生即灭、独一无二的抽象画。画的主题，就叫“晨醒”。而我们每个人，都是这幅画的创作者，也是它唯一的观众。
日子嘛，就是这么过来的。在无数微小的、不经意的“摩擦”中，我们推开一天的大门，摄入营养，也消化着属于这个时代的、那份独特的“糙砺感”。这感觉不坏，它让我们知道，自己还在真切地活着，在与这个世界发生着结实实的触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