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觉帮兄弟打灰机
晚上睡觉帮兄弟打灰机
这事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，但确实是真事儿。那年我上高中，宿舍是八人间，铁架子床，翻身都咯吱响。我下铺那兄弟，叫大刘，人高马大的，平时打球生龙活虎，可一到晚上，尤其是熄灯后，就显得有点不对劲。
开始是听见他老翻身，床晃得厉害。后来，偶尔能听见他压低声音的吸气，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。有天晚上，我睡得迷迷糊糊，感觉床又在晃，还听见他很小声地“嘶”了一下。我没忍住，压低身子，把头探下去问：“大刘，你咋了？肚子疼？”
黑暗里，他沉默了好几秒，才憋出一句：“……腿，腿抽筋了，疼得厉害。”声音听着有点发虚。我没多想，哦了一声就躺回去了。可后来一连好几天，差不多都是后半夜，同样的动静。我心里犯嘀咕，这抽筋还能定点发作？
直到那个周末，宿舍就剩我们俩。晚上，那熟悉的动静又来了，比平时还明显点。我实在没忍住，又探下去，借着窗外一点路灯光，看见他整个人蜷着，手在被子下面动着，额头上好像还有汗。我一下明白过来了，脸腾地就热了。这哪儿是抽筋啊。
我赶紧缩回来，心跳得怦怦响。这情况，撞破了多尴尬。可听着他那压抑的动静，又觉得他这么憋着也挺难受。都是男的，这事儿……好像也能理解。我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，一个说别管闲事，装睡；另一个说，好歹是兄弟，是不是该……帮一把？
这个“帮”字冒出来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怎么帮？难道……？呸呸呸，想哪儿去了。可那声音断断续续的，听着是真费劲。我忽然想起，他是不是怕动静太大吵醒我们，才这么别扭？宿舍隔音差，脸皮薄的人，确实放不开。
我一咬牙，心一横，做了一件后来想想都觉得挺愣的事。我故意很大幅度地翻了个身，把床弄得咯吱一声响，然后打着哈欠，用迷迷糊糊但足够他听见的音量说：“哎哟……这破床……吵死了……睡个觉真不安生……”说完，我还故意加重了呼噜声。
果然，我这一通“表演”之后，下铺的动静顿了一下。过了一会儿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，但明显比之前顺畅了一些，压抑的喘息声也稍微放开了一点，很快就结束了。之后是长长的一声出气，像是终于放松下来，然后一切归于平静。
我偷偷松了口气，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。我没直接做什么，但好像又确实“帮”了他，用这种假装被吵醒、再假装睡回去的方式，给他造了个“安全屋”，一个心理上的掩护。让他觉得，即便有点声音，也会被归咎于床响和我的“梦话”。
后来，大刘再也没说过腿抽筋。有时候早上起来碰见，他还挺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，挠挠头。我也就当啥都不知道，该咋样还咋样。这事儿我们从来没说破过，成了宿舍生活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。现在想想，那时候的“帮忙”，其实是一种粗糙又直接的默契，关乎男生的面子，也关乎兄弟间那点不成文的体谅。青春期的日子，好多事就这么懵懂懂、尴尴尬尬地过去了，其中就包括，晚上睡觉时，那点对于理解和掩护的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