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两个哥哥举起来肠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9:25:15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两个哥哥举起来肠

这事儿得从我七岁那年的夏天说起。老家院子里的老槐树,叶子密得能把天光筛成碎银子,哗啦啦地响。我们兄弟仨,我排最末。大哥那时十五,二哥十叁,我嘛,就是个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头、跑起来还不太利索的小豆丁。

那天下午,空气黏糊糊的,热得知了都没力气叫。我们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,看蚂蚁搬家。大哥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二哥,下巴朝我一扬:“哎,你说,把这小不点儿‘举起来’,会咋样?”他说的“举起来”,可不是普通的抱高。那是我们之间的一种“仪式”——他们俩一人抓我一只胳膊,一人抓我两条腿,嘴里喊着“一、二、叁,起!”,然后我就脱离地面,像个物件似的被平举到半空中。

我心里有点发怵,又有点隐秘的期待。这种被完全托付、又完全失控的感觉,很奇怪。二哥咧嘴一笑:“试试呗!看他能‘承受’到啥程度。”

“承受”这个词,就是从那时候,硬邦邦地砸进我脑子里的。它不只是身体的重量,还有点别的什么。

还没等我点头,两双有力的手就过来了。大哥的手掌粗糙,是干活的手;二哥的劲儿大,但有点毛躁。我被他们稳稳地架了起来,视线猛地拔高。世界颠倒了,我看见槐树的枝叶在脚下,屋顶的瓦片就在眼前,天空成了一片晃眼的、倾斜的蓝。风从腋下和腿弯钻过去,凉飕飕的。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,那笑声飘在风里,有点颤。

他们开始慢慢地走,从院子这头到那头。我被举着,晃悠悠地,像艘小船。起初是兴奋,可过了一会儿,那种悬空感越来越清晰。我的身体完全依赖于那四只手的稳定。他们稍微一个步伐不一致,我就会明显的一歪。我的笑声停了,屏住呼吸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,不是用力,而是在小心翼翼地“配合”着他们的力道,努力保持一种平衡。这就是最初的“承受”吧,我想。承受这种亲昵的、略带蛮横的托举,也承受着随之而来的、微微的恐惧。

后来,这几乎成了我们兄弟间一个固定的节目。我渐渐长大,变沉,他们举得越来越吃力,脖子上青筋都暴出来,但嘴上从不服软。我被举起来的场景,也换了很多次。在丰收的麦垛旁,在金黄的谷堆上,在结了薄冰的池塘边。每一次,我都需要调动全身去“适应”和“平衡”那两个并不总同步的力量。这成了我和哥哥们之间一种无声的交流,一种力量的传递,也是一种隐形的成长刻度。

有一回,大概是我十二叁岁的时候,家里遇到件难事,气氛很低沉。晚饭后,谁也没说话。大哥忽然站起来,对二哥使了个眼色,两人径直朝我走过来。我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。没有童年的笑闹,他们沉默地、有些郑重地,再次把我举了起来。那一刻,我比他们都高了。我看见他们头顶的发旋,看见他们因用力而抿紧的嘴唇,也看见了窗外沉沉的夜色。我没有害怕,身体异常放松。我突然懂了,这次我需要“承受”的,不再是游戏的刺激,而是一种信号:这个家,我们仨,得一起扛着。我被举在高处,仿佛成了一个见证,一个象征。

再后来,我长得比二哥还高了,他们再也举不动我了。那项“仪式”自然而然地消失了,像夏天最后一声蝉鸣。但那种感觉,被两股相似又独立的力量托举到半空,必须自己调整呼吸、寻找重心的感觉,却深深烙在了我的生命里。

如今,遇到许多需要抉择、需要扛事的时刻,我总会想起那个被举起来的男孩。你必须信任托举你的力量,同时,你也必须清醒地保持自己的“平衡”。生活里许多的“承重”,不就是这样吗?它从来不是静止的,而是在动态中,找到那个让你既不过分紧张、也不彻底放松的微妙支点。两个哥哥的手,早就放下了。但那份对于“承受”与“平衡”的课,好像才刚刚在我心里,泛起悠长的回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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