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兰浩特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乌兰浩特车站胡同200元一回
夜幕下的车站与小巷
傍晚六点半，乌兰浩特火车站广场上飘着烤冷面的香气。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口，几个裹着棉大衣的人蹲在台阶旁抽烟，火星子在暮色里明明灭灭。出站口斜对面有条窄巷，巷口晾着几件灰色工装，湿漉漉地往下滴水。有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姑娘站在电线杆旁跺脚，嘴里呵出的白气像一团团棉絮。
“师傅住店不？”有个男人凑过来问话，袖口蹭得发亮。我摇摇头，他立刻压低声音：“那...巷子里有实惠的，两百块就能安排。”他说话时眼睛瞟向那条晾着工装的小巷，巷子深处有家理发店的霓虹灯缺了个笔画，粉红色的光晕染在积水洼里。这让我想起去年在二连浩特车站遇见的类似情形，也是这样的巷子，这样的价格。
巷子东头有家小卖部，玻璃柜台里摆着落灰的火腿肠。买烟时和老板娘搭话，她盯着电视机头也不回：“这条巷子啊，白天走叁轮，晚上走人魂。”电视剧里正在放《闯关东》，她突然抓起遥控器调大音量。货架最下层堆着廉价洗发水，瓶身上印着模糊的外文，像是从哪辆货车上掉下来的。
胡同里的对话
转到车站后身的胡同时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。胡同比想象中干净，墙角堆着冻硬的煤块，有个老太太正从井盖里勾掉下去的钥匙。乌兰浩特车站胡同200元一回的吆喝声倒是没听见，只有两家亮着白灯的棋牌室，塑料门帘后传出麻将碰撞的声音。
“找小时房？”修自行车的大爷突然出声，手里扳手拧着车链子，“往前走到蓝铁门那家，比巷子那边安全。”他脚边搪瓷缸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。我问是不是也这个价，他嘿嘿一笑：“这胡同里啥时候不是二百？多了别给。”说完继续摆弄车链子，油污在他指缝里像是黑色的印记。
路灯突然亮了，惊飞屋檐上的麻雀。有户人家窗台晾着萝卜干，在灯光下泛着金黄。这景象让我恍惚觉得回到了九十年代，那时车站附近也是这样，明码标价的生活摊在日光底下。现在不过是从巷子挪到胡同，从站前转到站后，乌兰浩特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变成胡同里的两百块，本质上没什么不同。
胡同深处传来狗叫，接着是锅铲碰撞的声响。那扇蓝铁门突然开了，走出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，手里拎着盒饭。我们错身而过时，他警惕地打量我的行李箱。铁门合上的瞬间，我瞥见院里晾着整整一排蓝色工服，像列队的士兵。
回到车站广场时，温度又降了几度。尝贰顿屏显示着开往白城的班次信息，有个女人在售票窗口前来回踱步，手机贴在她耳边反复说着“快了快了”。我突然想起巷子口那个红衣姑娘已经不见了，只剩电线杆上层层迭迭的小广告，最新那层墨迹还没干透。
候车厅的暖气烤得人脸颊发烫。隔壁座位的大哥正在泡方便面，酸菜味在空气里弥漫。他手机外放着《冬天里的一把火》，旋律混着车站广播，竟意外地和谐。玻璃窗外，那条巷子和胡同都隐没在夜色里，只有火车站顶的时钟还在发光，秒针一格一格地丈量着这个普通的北方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