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插一边舔一边揉摸插骚的叫声
一边插一边舔一边揉摸插骚的叫声
厨房里那台老旧的榨汁机，又发出了熟悉的动静。我按下开关，刀片“嗡嗡”地插进橙肉里，一边旋转一边把果肉搅得稀烂。我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切完的柠檬，指尖无意识地揉着粗糙的柠檬皮，空气里那股酸涩又清新的味道，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。
这榨汁的动静，可真够热闹的。刀片插得猛烈，机器身子跟着晃，底座和台面摩擦，发出一种说不上是呻吟还是抗议的“嗯嗯”声。我瞧着它，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。这像不像某种……嗯，某种挺有生命力的表达？只不过这“叫声”，来自一堆金属和塑料罢了。
我停下手里揉柠檬的动作，给自己倒了杯刚榨好的橙汁。冰凉的玻璃杯握在手里，另一只手的手指，又不自觉地开始在沾了水渍的台面上画圈，像是在模拟某种安抚的节奏。这大概就是人的习惯吧，手总得找点事做，脑子才能转起来。
我琢磨着，很多“声音”和“动作”，其实都是连在一块儿的。就像我小时候看外婆打鸡蛋，筷子快速插进蛋液里，沿着碗边飞速搅拌，那“哒哒哒”的清脆响声，和她手腕那圆润熟练的揉转动作，分都分不开。那时候觉得，好吃的诞生，就得配上这么一套热闹的“前奏”。
又比如隔壁家装修，电钻“滋滋”地往墙里插，那声音尖锐得能钻进人脑仁。工人们一边操作，一边还得时不时用砂纸在旁边打磨几下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，谈不上悦耳，却充满了一种改造事物的、粗粝的生命力。你听久了，甚至能从那噪音里，听出一种执拗的节奏来。
回到我手边这杯橙汁。它的诞生过程，不也是各种动作和声音的混合么？刀片插入、旋转舔舐果壁、机器因为震动而发出的低沉轰鸣……最后变成我手中这杯平静的、橙黄色的液体。那个热闹甚至有点“骚动”的过程，被凝固在了结果里。
生活里好多事情，好像都是这个理儿。过程往往是喧哗的，是各种动作交织、各种声音并发的。我们身处其中，感觉到的可能是忙乱，甚至是不耐烦。就像那榨汁机的叫声，乍一听只想让它赶紧停下。
可有时候，当你跳出来，只是看着，只是听着，你或许能咂摸出点不一样的滋味。那是一种原始的、直接的、为了达成某种结果而必然迸发的能量。它不优雅，但很真实。它由最朴素的动词构成：插进去，舔舐干净，揉搓混合……最终，指向一个明确的创造。
杯里的橙汁见了底，只剩下一点泡沫挂在杯壁上。厨房里安静下来，只有冰箱隐约的嗡嗡声。我把杯子放进水槽，打开水龙头。水流冲刷杯壁的声音，温柔了许多，像是一切喧闹结束后的余韵。我擦干手，心想，明天早上，大概还得再听一遍那“插、舔、揉、叫”的榨汁交响乐。不过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