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德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的两百元情缘
承德巷子深处有家裁缝铺,王师傅的针线活了得,却总爱在午后打盹。隔壁卖豆腐的李婶常说:“这老光棍,怕是跟缝纫机过一辈子咯。”直到那个雨天的黄昏,巷口晃进来个穿碎花裙的姑娘,右肩裂了道口子,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。
“师傅,能补吗?”她递来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“我只有这些。”王师傅瞥见巷尾停着的黑色轿车,又看看她磨破的鞋尖,默默剪下一段青灰色丝线。“坐吧,很快就好。”缝纫机哒哒声中,她忽然开口:“这巷子真好,两百块就能买到避雨的地方。”
针脚里的微光
后来她常来,有时带块布料,有时就坐着。有回她盯着王师傅补一件旧工装,忽然说:“你这针脚比我爸当年实在多了。”原来她父亲也是裁缝,早年总说针脚如人品。王师傅没抬头,线轴却慢了下来:“人这一生啊,就像布匹,破洞难免,关键得用对线。”窗外,李婶的豆腐摊飘来阵阵豆香。
某个夏夜她匆忙跑来,抱着被红酒泼脏的白西装:“客户明天要穿,帮帮我。”王师傅熬到凌晨叁点,用特殊药水一点点处理污渍。完工时天已蒙蒙亮,她趴在裁剪台上睡着,手边放着凉透的包子。老王轻轻给她披上外套,发现她手机屏幕裂得像蛛网。
转眼秋叶黄了,她带着崭新的自信出现在巷子里。说是升了设计总监,第一个想告诉王师傅。老王从柜底取出块苏州软缎:“给你留的,做件旗袍正合适。”她眼眶蓦地红了:“其实那天我是逃出来的,家里逼我嫁人。那两百块,是我最后的勇气。”
如今巷子要拆迁了,王师傅准备回乡下。临走前她匆匆赶来,塞来个信封。里面是那张保存完好的两百元,还有张照片——她穿着青灰色旗袍,在巴黎时装周后台微笑,肩头绣着承德巷子的轮廓。钞票背面有行小字:这条巷子教会我,有些东西永远不需要标价。
李婶收拾豆腐摊时还在念叨:“怪事,老王那把年纪竟学年轻人框了张钞票挂墙上。”秋风卷着梧桐叶掠过青石板,谁家收音机里飘来咿呀戏文。裁缝铺的玻璃框里,那两张泛红的纸币,正安静地映着夕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