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换身体后我强拍了竹马
互换身体后我强拍了竹马
这事儿得从上周叁那杯奶茶说起。我和林屿，就是传说中那种穿开裆裤就认识的竹马竹马，在街角奶茶店为了最后一杯杨枝甘露吵得面红耳赤。结果一个手滑，两杯饮料全泼在了店门口那个古怪的许愿池雕像上。第二天醒来，我就觉得哪儿都不对劲——胸口沉得慌，一照镜子，魂儿差点飞了：镜子里是林屿那张我看了二十年的、此刻正挂着惊恐表情的帅脸。
手机响了，是我的号码打来的。接起来就听见“我”的声音在那边鬼哭狼嚎：“陈悠悠！你对我身体做了什么？！”得，实锤了，我俩互换身体了。经过鸡飞狗跳的半天，我们勉强达成共识：先扮演好对方，再想办法换回来。可当我顶着他的身子去他家，看见我那具身体正四仰八叉躺在他床上，抱着薯片咔嚓咔嚓追剧，还指挥我“林屿，去给我倒杯水”的时候，那股邪火蹭就上来了。这家伙，用我的身体也太不讲究了！
机会来得突然。第叁天，我用着他的手机，翻到了他那个命名为“黑历史”的加密相册。好家伙，里面全是我从小到大的糗照！流着哈喇子睡觉的、哭得鼻涕泡老大的、还有去年生日被糊了一脸蛋糕的……张张角度清奇，丑得人神共愤。合着这二十年来，他默默给我建了座“丑照博物馆”啊！
我捏着“自己”的手机（现在是他用了），心里那个平衡感彻底歪了。不行，我得报复。可怎么报复呢？打他一顿？那等于打我自己。骂他？不痛不痒。我眼神瞟过客厅角落，他那个贵得要命的单反相机静静躺在那儿。一个绝妙（且缺德）的主意，像个小恶魔一样在我心里蹦了出来。
周末，我说服（其实是硬拽）顶着我的壳子的林屿，去郊外那片他最喜欢的芦苇荡拍照。“你用我身体这几天，气色都差了，得去呼吸新鲜空气，”我一本正经地忽悠，“顺便给我……哦不，给你自己的身体拍点帅照，不亏。”他狐疑地看着我，但或许是对自己外貌的自信占了上风，还是别扭地答应了。
夕阳西下，芦苇荡镀上一层金边，景色确实美。我端起那个沉甸甸的单反，指挥他：“对，就站那儿，侧过身，哎，眼神带点忧郁……”“陈悠悠你搞什么鬼？”他顶着我的脸，表情却是他特有的不耐烦。“别动！”我喊了一声，然后，手指按着快门，开始了我的“复仇”。
不是正常拍照。我让他模仿小时候被我拍下的那些丑照姿势：比如模仿当年他摔进泥坑后一脸懵的表情，比如复刻他小学演大树道具时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他开始还抗拒，后来大概觉得在自己身体里丢脸不算丢脸，居然半推半就地配合了。我越拍越起劲，特意找些奇怪角度，拍他（我的身体）翻白眼、打哈欠、被芦苇绊得踉跄的瞬间。咔嚓咔嚓，快门的声响清脆又带着点罪恶的快感。
“够了啊！”他终于反应过来，扑过来抢相机。我俩在及腰的芦苇里扭作一团，用的是对方的身体，感觉诡异极了。混乱中，不知道是谁脚下一滑，我们齐齐向后栽进一个柔软的草垛。世界突然安静了，夕阳的光晕晃着眼。我侧过头，看见“我”的脸上，露出了林屿平时思考时才会有的、那种认真的神色。他忽然说：“陈悠悠，你知不知道，你小时候那些样子……我觉得挺可爱的。”
我愣住了。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，还是用着我的声音，让我耳朵有点发烫。没等我反应，天空毫无征兆地飘过一阵急雨，雨滴又大又密。我们手忙脚乱爬起来，抱着相机和对方的外套，狼狈地冲向不远处的小亭子。雨声中，似乎有轻微的、像是电路短路的“噼啪”声从我们身上响起，但没人顾得上。
躲进亭子，两人都成了落汤鸡。我下意识抬手擦他（我身体）脸上的水，他也同时伸手抹我（他身体）头发上的雨珠。动作做到一半，双双僵住。触感……变回来了？我低头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、穿着湿漉漉女式罢恤的胸口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，长长舒了口气。
雨很快停了，天边挂出一道淡淡的彩虹。我们浑身湿透，有点冷，有点尴尬，又有点想笑。相机挂在我脖子上，里面存满了“罪证”。他凑过来，湿漉漉的头发蹭到我耳朵：“照片，删了？”我护住相机，后退一步：“想得美！这可是我的‘战略威慑资源’。”他笑了，没再抢，只是看着远处彩虹，小声嘀咕了一句：“随你吧。反正……你什么样我都有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我们谁也没提怎么换回来的。芦苇荡的“强拍事件”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只是后来，我那个“黑历史”相册里，悄悄多了一个子文件夹，名字叫“芦苇荡的夕阳”。里面，是他用我的身体做的那些鬼脸，丑丑的，怪怪的，但在暖金色的光里，好像又没那么难看了。而他的相机里，大概也存着一些，他不肯给我看的东西吧。这场荒唐的互换，好像不止换走了身体，还悄悄挪动了些什么别的。但具体是什么，我也说不太清，只觉得下次再和他抢奶茶时，下手或许可以轻那么一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