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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的毛片
说起“毛片”这词儿，现在好多年轻人可能一愣，脑子里转的是别的意思。可要是搁在二叁十年前，甚至更早，这词儿在老百姓嘴里，尤其是在中老年朋友那儿，它指向的东西可实在得很，也亲切得很。今天咱就聊聊这个，聊聊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、带着体温的“毛片”。
您可别误会，这里说的“毛片”，跟网络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。咱说的是老底子、没经过精加工的粗坯子。好比说，以前家里请木匠打家具，那上好木料刨光了，还没上漆、没打磨出最后光滑模样的半成品，就叫“毛片”。木头本身的纹理、疤节，都清清楚楚地露着，摸着可能还有点扎手，但那份质朴和真实劲儿，是后来光可鉴人的成品比不了的。它有材料的“呼吸”，有手艺人的手泽，更有一段日子的期待在里面。
往大了说，咱中国这几十年走的路，细想起来，不也像从一块“毛片”开始打磨么？改革开放那会儿，摸着石头过河，很多东西都是“毛坯”状态。市场是毛糙的，规则是待建的，人们的心思活络了，但路子也是磕磕绊绊的。那可真是个充满粗粝生命力的年代。街上摆摊的吆喝声，工厂里机器的轰鸣，第一批出远门打工者鼓鼓的行囊，都透着那股子未经修饰的、火辣辣的生活热气。现在看来，那会儿好多做法不完善，甚至有点乱，但那种敢于尝试、从无到有的闯劲儿，恰恰是最珍贵的“原始纹理”。
再把眼光放回咱们手边上。就说现在人人离不开的手机吧。您还记得自己第一部手机啥样吗？那大砖头似的“大哥大”，功能单一，除了打电话就是块沉甸甸的“毛片”。后来有了短信，有了像素粗糙的摄像头，能玩个贪吃蛇，那算是做了点初步打磨。再看看今天这智能手机，薄得像片玻璃，功能多到眼花缭乱，社交、支付、娱乐全包圆了，这已经是打磨抛光、上了不知多少层“漆”的精致艺术品了。可有时候，咱会不会有点怀念那个简单直接、甚至有点笨拙的“毛坯”时代？至少，那时候的注意力，还更多地留在眼前活生生的人身上。
其实啊，过日子本身，就是个把“毛片”慢慢过成“成品”的过程。小两口刚成家，家里空荡荡，慢慢添置家具，攒钱换大点的房子，一点一滴地经营，这就是在打磨生活的“毛片”。养育孩子更是如此，从襁褓里的小不点儿，到满地乱跑的“小毛头”，再到有自己心思的青少年，父母就像手艺人，陪着、引导着，帮着孩子把生命的“毛坯”逐渐显现出独特的形状和光彩。这个过程里，肯定有打磨时的“毛刺”扎手，有不如意的“疤节”让人心烦，但回头看看，这些恰恰是生活最真实、最不可复制的部分。
所以你看，“毛片”这东西，说到底是一种状态，一个起点。它不完美，但充满可能；它不精致，但足够真诚。咱们的文化里，向来有“返璞归真”的智慧。有时候，东西做得太光太滑，反倒失去了本来的质感，人也一样。适当保留一点“毛片”心性，存一点最初的粗粝和直率，在这个被过度包装的世界里，或许能让我们脚底板站得更稳当些，心里也更踏实些。那些看似粗糙的起点，往往蕴藏着最蓬勃的生命力，和对于未来最丰富的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