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妹妹7虫7虫7虫燥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9:26:10 来源:原创内容

林妹妹7虫7虫7虫燥

林妹妹这个人,我打小就认识。不是《红楼梦》里那位,是我们胡同口老林家的闺女。名字一样,性子可差远了。书里的黛玉是水做的,我们这位,打小就像团火,还是闷着烧的那种。

叫她“林妹妹”,其实有点调侃。她七八岁那会儿,就能跟男孩子一块儿爬树掏鸟窝,下手稳准狠。但到了人前,尤其大人面前,她又抿着嘴不说话,眼睛低垂着,看着特文静。这反差,让“林妹妹”这外号带上了点别的味道。她心里那团火,烧的是什么,那时候没人知道,只觉得她“燥”——不是脾气暴躁,是那种静不下来的、隐约的躁动。

后来大家各奔东西。再听说她,是前几年。她开了家小店,卖手工皂。不是普通的那种,是玩出了花。一块皂,她能给你讲出七种天然植物油脂的配比,七道冷制工序的讲究,还有她自个儿琢磨出来的、让皂体产生七种不同层次香气的“笨办法”。她说,这叫“7虫7虫7”,是她的秘密,也是她的“规矩”。

我去她店里看过。巴掌大的地方,收拾得极干净,空气里有种复杂的、沉静的草木香,混着一点未散的碱味儿。她坐在工作台后面,戴着手套,正用刮刀慢慢修整一块皂的边角。那动作,慢得让人心焦,又稳得让人不敢喘气。我跟她打招呼,她抬头笑笑,手上没停。聊起近况,她说:“瞎折腾呗。总得找点事儿,把心里那点‘燥’给安顿了。”

“用做皂来安顿?”我有点好奇。

“是啊。”她拿起另一块半成品,对着光看它的透度,“你别看这东西最后方方正正一块。从称油、融碱、搅拌到入模、脱模、晾皂,没一步能急的。急一点,温度不对了,皂化不好;搅拌不到位,质地就粗了;晾的时间不够,碱性太强。你得跟它耗着,比耐心。心里再毛躁,手也得稳,呼吸也得平。”

她说的“燥”,我好像有点懂了。那不是少年时无处发泄的精力,而是成年后,心里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、渴望、不甘,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状态。城市生活快得很,信息也杂,人都容易浮着,脚踩不到实地。她呢,反而一头扎进这个最需要慢、最需要“拙”的活儿里。

“7虫7虫7,听着复杂,做起来更磨人。”她接着说,“有一回,我想调一种有前中后调的松木香,失败了十几次。不是前调太冲,就是后味根本闻不着。气得我差点把那一锅全倒了。可气完了,还得坐下来,一遍遍翻笔记,重新算比例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回味当时的心情,“那股子烦躁劲儿,就在反复称量、慢慢搅拌里,一点点给磨平了。最后皂做成了,那烦躁也变成了一种很扎实的疲惫,嘿,倒头就能睡着,特别踏实。”

我看着她店里那些陈列的皂,颜色都很素朴,米白、浅褐、淡绿,没有鲜艳的。但每一块都透着润泽,边角线条干净利落,像她这个人。她的“7虫7虫7”,不是什么高深的密码,而是她给自己找到的“锚点”。在这个什么都追求“快”和“多”的时候,她刻意给自己设置了一套复杂的、缓慢的、重复的“规矩”。

这规矩,就是她的“定力”。把飘着的、燥着的心绪,通过一遍遍具体而微的操作,拉回到眼前这一锅油脂、一缕香气、一道刮痕上来。外界越喧嚣,她这套自我设置的、略显固执的流程,就越像一个小小的结界。

离开的时候,我买了一块她说的“七层香”皂。她用牛皮纸仔细包好,递给我。门外车马喧嚣,店里却只有钟表秒针的滴答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、安定的皂香。林妹妹还是那个心里有火的人,只是如今,她把那团“燥火”,当成了文火,慢悠悠地,熬煮着自己的日子。熬出了方寸之间的清晰脉络,也熬出了一股子沉静的力量。这大概就是,把“燥”治成了“造”吧,创造的那种“造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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