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嗯太大了男男
不要嗯太大了男男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他儿子刚上大学，暑假回家，父子俩话没说上几句，儿子倒是整天抱着手机，手指划得飞快，时不时对着屏幕笑出声。老张凑过去想瞧瞧，儿子却下意识地把屏幕一偏。这动作，像根小刺，轻轻扎了老张一下。
那天晚饭后，老张终于忍不住，装作随意地问：“看啥呢，这么乐呵？”儿子眼神有点闪躲，含糊道：“就……刷点视频，同学群里聊聊天。”老张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再追问。可心里那点疑虑，像滴进清水里的墨，慢慢晕开了。他想起前几天在单位，听几个年轻同事嘀咕什么“男男”、“颁笔”、“磕到了”，当时没在意，现在却莫名联想起来。难道儿子……
这念头一冒出来，就在老张心里扎了根。他趁着儿子洗澡，偷偷拿起儿子搁在沙发上的手机。屏幕亮起，需要密码。老张试了儿子的生日，不对；试了家里的门牌号，也不对。他举着手机，愣在那儿，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笨拙的入侵者。浴室的水声哗哗响，老张却仿佛听到自己和儿子之间，也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水幕。
其实老张的担心，很大一部分来自“不了解”。他那个年代，感情是件挺纯粹也挺简单的事儿，男女，婚姻，家庭，像一条笔直的路。可现在年轻人的世界，信息像爆炸开的万花筒，什么形态都有。他偶尔在网上看到一些推送，标题劲爆，内容夸张，把一些他完全不懂的词汇和关系，渲染得光怪陆离。他怕儿子被这些“太大”、太嘈杂、太绝对的声音给带偏了。
老张决定，不猜了。周末，他拉着儿子去爬山。爬到半山腰，两人都气喘吁吁，坐在石头上喝水。看着山下的城市变得渺小，老张开口了，语气尽量放得平缓：“爸不是想查你岗。就是觉得，你现在接触的东西，爸可能都不懂了。要是……要是网上看到些什么，或者自己有什么想法，觉得挺困惑，别闷着。有些声音听着热闹，但未必是全部，也未必适合你。”
儿子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爸，您想哪儿去了。我就是在追一个双男主比赛的综艺，同学们都讨论剧情，聊得起劲。”他顿了顿，挠挠头，“不过……网上确实啥说法都有，有的分析得头头是道，有的就纯粹瞎起哄，看着玩呗。我知道分寸。”
儿子的话，让老张心里那块石头，轻轻落了地。但他琢磨着儿子说的“啥说法都有”，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那种焦虑的根源。他怕的不是某个具体的概念，而是那种信息洪流——不分青红皂白、劈头盖脸涌过来的庞杂信息。它们往往把复杂的人和事，简化成标签和口号，声音“太大”，反而淹没了真实的交流和个体的感受。
回家路上，老张对儿子说：“爸不是老古板。世界是大了，选择也多了。但不管啥时候，认识自己，弄清楚自己真正要啥，比跟着外头的喊声跑更重要。外头的声儿太大，容易把心里那点真正的声音给盖过去。”
这场谈话，没有老张预想中的激烈交锋，更像是一次温和的摸索。他发现自己之前，差点也落入了那种武断的判断——用自己有限的认知，去定义儿子的世界。而代际沟通的缺口，往往就是这么来的：一方不敢问，一方不愿说；一方用猜测填补空白，另一方用沉默筑起高墙。
自那以后，老张变了点。他不再试图去破解儿子的手机密码，而是偶尔会问：“最近那个比赛，谁赢了？”儿子也会眉飞色舞地讲上一段。老张听得半懂不懂，但他努力听着。他明白了，重要的不是去监控孩子看到了哪一片风景，而是让他拥有辨别方向、抵御风浪的能力。与其紧张地防范那些“太大”的杂音，不如一起学会调低那些喧嚣，倾听彼此真实的心跳。
家里的气氛，不知不觉松快了许多。老张想，这大概就是成长吧，不止是孩子的，也是父母的。在这样一个声音纷杂的时代，保持一份清醒的沟通，或许就是最踏实的前行方式。路还长，慢慢走，慢慢聊，声音轻一点，也能听得更真切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