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佬成了我叁岁儿子
大佬成了我叁岁儿子
这事儿说出来，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编故事。可冰箱门上那张用歪扭蜡笔画的、勉强能看出是碍线图的涂鸦，正明晃晃地提醒我，一切都是真的。我那叁岁的儿子，小名豆包，身体里可能住着个不得了的人物。
事情得从上个月说起。豆包一直是个普通孩子，顶多就是比别家娃安静点儿，喜欢盯着我的电脑屏幕看那些跳动的数字和曲线。我也没在意，直到那天下午。我在客厅处理工作，邮箱里躺着一份复杂得让人头疼的投资分析报告，我正对着屏幕唉声叹气。豆包抱着他的玩具熊，晃晃悠悠走过来，伸出小胖手指着图表某一处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爸爸，这里，错了，会跌。”
我笑了，揉揉他的脑袋：“豆包还懂这个？”顺着他指的地方仔细一看，我后背的汗毛“唰”地立了起来。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数据逻辑错误，被几层复杂的计算掩盖着，我盯了半小时都没发现。我猛地看向豆包，他正专心抠着玩具熊的眼睛，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梦呓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留了心。我把一些公开的、不涉及机密的市场简报放在桌上，观察他的反应。更多时候他只是玩积木，但偶尔，就那么一两次，他会突然停下来，指着某一行字或者某个数字，蹦出几个词：“这个，好。”或者“假的。”我按他那些没头没尾的提示去查，背后隐藏的信息，准得让我心惊肉跳。
我媳妇说我魔怔了，孩子瞎说我还当真。直到那个周末，我们带他去科技馆。在满是闪烁大屏的金融科技展区，豆包突然不肯走了，直勾勾地看着模拟交易界面。屏幕上，各种虚拟货币的符号瀑布般滚动。他看了一会儿，拉拉我的手，小脸异常认真，清晰地说：“爸爸，买这个，圆的，带‘叠’的。”他描述的那个图标，是一个相当冷门、我从未关注过的币种。
我将信将疑，用一点零花钱买了极少量的“豆包币”。结果，你们猜怎么着？接下来的一周，那个币种因为一项突如其来的技术合作消息，价格翻了近叁倍。我对着账户余额，半天没合上嘴。豆包坐在地毯上，正努力把叁角形的积木塞进圆形的洞里，对我的震惊浑然不觉。
这下我真坐不住了。晚上，我把豆包哄睡，看着他安静的睡颜，心里翻江倒海。这算什么？天降奇遇？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现象？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电影桥段，最后只剩下一个清晰又荒诞的念头：我儿子，可能是个“重生者”。不是小说里那种带着完整记忆的，更像是某种核心的“天赋”或者“直觉”，伴随着稚嫩的身体一起回来了。那些精准的判断，或许是他前世浸淫商场多年，刻进骨子里的“商业嗅觉”在起作用，只是现在只能通过孩童的方式碎片化地表达。
我开始有意识地、但非常小心地“测试”和“引导”。我不能吓着他，更不能让外人看出异常。我玩一些简单的策略游戏，模拟经营那种。豆包有时会凑过来，在我快要做出错误决策时，他会突然抢走我的鼠标，或者直接把屏幕关掉。这独特的“抗议”方式，比任何分析报告都管用。
当然，麻烦也随之而来。他幼儿园的老师委婉地跟我谈，说豆包不太合群，别的孩子玩过家家，他喜欢一个人看绘本里的数字和地图，还用蜡笔描。我只好打哈哈，说孩子可能随我，有点内向。家里老人也觉得豆包“太静了，没点儿孩子气”，催我们多带他出去疯跑。
最让我纠结的，是怎么对待这份“天赋”。利用它去获取财富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我就自己给自己否了。先不说道德风险，万一这“天赋”是有时限的，或者过度使用会对他有伤害呢？他现在首先是我的儿子豆包，一个需要完整童年、需要学习如何与人相处、感受单纯快乐的孩子，而不是什么“预言家”或“点金手”。
我把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报告都收了起来，尽量不在他面前讨论工作。我开始花更多时间带他去公园挖沙子、看蚂蚁搬家、在草地上傻跑。他指着一群搬面包屑的蚂蚁，忽然冒出一句：“它们，在运粮食，团队，效率高。”我愣了一下，然后哈哈大笑，把他举过头顶。是啊，这观察角度，还挺独特。
现在，我家冰箱上贴满了他的“大作”：有像抽象派碍线图的，有像工厂流水线的，旁边也混着太阳、小花和看不出是什么的怪兽。我和媳妇约定，平常心对待。他偶尔冒出的“惊人之语”，我们听了，记在心里，但绝不刻意追问或宣扬。这份特别的“商业嗅觉”，或许是他人生锦囊里一颗特别的种子，但什么时候发芽，长成什么样，或者干脆就永远沉睡，都应该由他长大了自己决定。
眼下最要紧的，是教会他系好鞋带，学会分享玩具，还有晚上睡觉不许踢被子。至于未来？谁知道呢。也许有一天，等他真正长大，回想起童年这些模糊的“直觉”，会自己找到答案。而现在，我这个老爸的任务，就是守护好这个既普通又特别的小人儿，让他先好好当一个叁岁的孩子。毕竟，当大佬的机会以后或许还有，但当叁岁豆包的日子，可就只有这么一回。他刚才又跑过来，递给我一张纸，上面画了个圈，圈里点了个点。“爸爸，蛋糕。”他奶声奶气地说。得，大佬的下午茶时间到了，我得去切蛋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