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街转角两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8:57:36 来源:原创内容

肥城那条老巷子口新开了家烧饼铺,每天清晨五点半,王嫂撩开蓝布门帘的动作,总能把整条街的睡意搅散。面香混着芝麻香钻进每扇虚掩的木窗,这时候就能看见老陈拎着铝饭盒慢悠悠晃过来。

“今天要梅干菜的,多放点猪油。”老陈把两枚硬币搁在案板上,硬币落下的声音比纸钞实在。王嫂应声揪下一团面,面团在她掌心啪啪作响,像某种柔软的生命在呼吸。

巷子深处的吴奶奶总说,这两人的戏码比电视连续剧还经看。二十年前老陈第一次站在摊前时,头发还黑得像刚磨的墨。那会儿他说“要两个甜的”,声音轻得被风一吹就散。现在他嗓门敞亮了,却永远只要一个梅干菜烧饼。

其实街坊都知道,老陈媳妇在世时最爱吃梅干菜烧饼。那时小两口刚搬进巷子,媳妇总揣着两张百元钞票来买烧饼,一张买今天,一张存明天。后来病倒在床,老陈就天天来买,用那张被体温焐热的钞票。

烧饼在铁铛上渐渐鼓起焦黄的斑纹,王嫂用火钳翻动的动作格外轻巧。她记得那女人最后半年来买烧饼时,总靠在电线杆上歇气,却还要把纸币抚平了才递过来。

“两百块钱”,这数字在肥城巷子里有种特别的温度。不是商场标签上那些令人心惊的价码,是足够买四十个烧饼,或者像老陈这样每天来买一个,能买小半年的踏实。他存在王嫂那儿的钞票永远维持在这个数,像种不动声色的约定。

今早的烧饼格外香脆,老陈没急着走,就站在巷口的槐树下吃。树影在他肩头跳动,让他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像落了层杨花。王嫂隔着蒸腾的热气看他,忽然想起他媳妇临终前那个清晨,女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却非要亲自来付最后一次钱。

找零的硬币老陈没收,说存在下次。可哪有什么下次呢,后来他依旧每天来,只是永远递过来两张百元钞中的一张。另一张始终夹在他那个掉了漆的牛皮钱包里,颜色都泛白了。

住在叁楼的小年轻谈恋爱,总学老陈每天给姑娘带烧饼。女孩有回好奇:“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买?”小伙子挠头笑笑:“你看陈叔,二十年的烧饼比钻石还真。”

最近旧城改造的通知贴满了电线杆,肥城巷子列入拆迁范围的消息像阵秋风,卷得人心惶惶。王嫂的烧饼摊还能撑多久,谁心里都没底。倒是老陈依旧雷打不动地来,仿佛那些红漆画的“拆”字只是墙上的新装饰。

今早他破天荒多说了两句:“西头新盖的安置楼,我选了一楼。”王嫂正往烧饼上撒芝麻,手顿了顿。老陈接着笑:“带小院的,到时候你在院里支个炉子,街坊们还能找过来。”

炉火噼啪作响,新一炉烧饼的香气漫开来。两百块钱的爱情从来不在玫瑰花里,它藏在每天清晨的梅干菜烧饼中,藏在二十年没涨过价的坚守里,藏在即将消失的肥城巷子每个转角。

老街转角两百元的温情还在继续,虽然巷口的槐树明年可能要移走,虽然青石板路迟早变成沥青。但总有什么东西,会比这些砖瓦活得更久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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