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搞天天日透
天天搞天天日透
老张最近有点魔怔。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,拎着他那套宝贝器材出门,不到日头落山不回家。老婆埋怨,说他比上班还积极,街坊邻居也好奇,这老张到底在“搞”什么名堂?
其实说来也简单,老张迷上了摄影。但他不拍山水不拍人,专拍“日头”。就是太阳。从清晨天际那一抹鱼肚白,到正午耀眼的白光,再到傍晚烧透半边天的霞,他追着太阳跑,恨不得把每一天每一刻的光影都“透透”地装进镜头里。他嘴边常挂着一句:“这东西,就得天天搞,才能天天日透。”
头两个月,老张拍出来的照片,不是过曝一片死白,就是灰蒙蒙像没睡醒。他蹲在河边,看着相机屏幕直嘬牙花子。这太阳,明明看着那么透亮,怎么拍出来就变了味儿?光知道“天天搞”,蛮干不行,里头得有门道。
他开始琢磨了。什么叫“日透”?在他这儿,不是简单把太阳拍清楚,而是要把那份光亮的感觉,那种温度,甚至那一刻空气的质感,都给“透”出来。清晨的光是清冽的,带着露水气;午后的光是灼热的,晒得柏油路发软;黄昏的光是缠绵的,像化了糖,拉出长长的影。他意识到,追求“日透”,其实是追求对光最本质的理解和捕捉。
这就离不开那个“天天搞”。今天阴天,他拍漫射的柔光;明天多云,他拍光从云缝里刺出的丁达尔效应。他熟悉了小区后面小土坡哪个位置,春分时分太阳正好从塔吊中间落下;他也记住了初冬天,早上七点十分,阳光会精准地照亮巷口早餐店蒸笼上升腾的白汽。这日复一日的“搞”,让他和光之间,好像有了一种默契。
有一天下午,暴雨骤停,西边云层突然裂开一道缝。老张正收摊呢,瞥见那光,抓起相机就冲上天台。他看见,金红色的光柱斜插下来,把湿漉漉的城市街道、楼宇玻璃,还有未散的水汽,照得一片通透,纹理分明,连远处广告牌上的水珠都闪着钻石般的光。他没多想,凭感觉按下快门。
后来那张照片,他洗出来看了很久。照片里没有太阳本身,但每一处景致都吸饱了阳光,明亮、清澈,仿佛能闻到雨后的尘土气息和阳光蒸腾水汽的味道。邻居看了,惊叹:“这光,绝了!透亮!” 老张笑了,心里那点执念,好像也被这光给“透”了一下。
现在老张还是天天出门。但他不那么焦躁了,也不总盯着“大片”。他知道,“天天搞”是个笨功夫,也是条正路。在这日复一日的重复里,眼睛慢慢变尖,心思慢慢变静。能不能“日透”,有时候靠那么点天时地利,但更多时候,靠的是这每一天的“搞”,把手艺磨热,把感觉养熟。光就在那儿,天天不一样,也天天一个样,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耐心,去等,去追,去把它那一刻最真的样子,“透”给你看。